若是在赶在丁紫外祖母寿宴前将婚事办出去,一是仓促让人说道,二也是怕把护国候得罪的更深了。
只要冯玉华在护国候老夫人那里被相中了,喜欢了,那边脱了口,他们反倒是顺理成章,就是将来反悔也抱怨不出什么,谁让你们当初没看清楚,只能怪你们眼神不行。
几番思考这婚事便定在三个月后,也方便两府筹办,马姨娘那边没有办法,倒是也有些顾虑护国府,这事便先这么定下了。
直到护国候老夫人寿宴前,丁紫都鲜少再出院子,每天窝在紫竹院看看医书杂书,闲着无聊就招怜月绣绣花,然后与喜儿铃儿无意提起些马姨娘最近很得父亲喜欢啊,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啊之类的,怜月每次都表现的很淡定,只是眼睛却是骗不了人。
丁智听了丁紫的话后,就一直在院子里扎马步打拳,有人问起来便是丁紫那套说词,而王氏觉得他锻炼下身体也是有好处倒是没说什么,丁鹏近日想的都是丁紫的婚事更是无心管他。
倒是那黄莺劝过几次,都以丁智年纪小,怕是练的哪里受了伤,她伺候不周要受处罚,也心疼丁智等话。
丁智每每都扬起稚气未脱的小脸道:“黄莺你为什么知道我一定会受伤啊,在学院里我可是打的最厉害的,别人都夸我呢,你为什么不想我学武啊?”
“奴婢是怕少爷受伤,没有别的意思。”黄莺总是一脸担忧的回视丁智,那双盈动流情的眸子,好似在控诉丁智怀疑她是多么罪大恶极一般。
可丁智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从小没有男女的教育却哪里管她的暗示,更是不会理分她的我见忧怜的,她越是这般,只会让还是孩子心性并且有些小聪明的丁智觉得,这黄莺真是讨厌,天三哭丧个脸,难道是故意让他心烦的?
嗯,姐姐说的对,她果然有问题!
不过他是男子汉,要像姐姐说的那样,懂得忍耐不能露了马脚!
其实丁智这么小,黄莺也不会以为他有那等心思,便是不小心露了什么马脚,黄莺也根本不会往上面想,但时间久了,丁智倒是练就了面对黄莺脸不红气不喘说慌话的技巧。
当然在丁紫面前,丁智从来不敢说慌就是了!
一个月时间晃晃便过,六月二十五这天,丁紫起了个大早,拿出前段时间订做的新衣,又让喜儿铃儿麻利的为她梳头搭配,去了寿安堂会同王氏,丁智,马姨娘白姨娘三位庶妹丁静丁宁儿丁安以及丁鹏坐着马车前往护国候府。
护国候府位于京城皇街,是整个大齐除了皇宫内城最尊贵的地面,侍郎府的人除了每年参加护国候府老夫人的寿宴,根本没什么机会踏入。
刚一进入皇街,她们甚至觉得车轮子辗过地面的声音都不同了,到达护国候府时,看着门口威武的狮子头,因为老夫人寿宴,大门口挂着的八只巨型大红灯笼,不但喜庆也有着尊贵,看着人来人往拜寿的,便是连六品都是小官,心里立即复杂起来。
护国候府外门守卫,就是一个月前丁紫拜会时的那个,见到丁紫下马车,那护门立即堆满笑容迎向她:“表小姐您来了,夫人早就交待过,表小姐一来便派人通知她,说是老夫人就等着您呢。”这护卫向另一个挥挥手,那人会意进去通报。
丁紫笑着塞了他一个大荷包:“今天外祖母寿宴,人来人往这么多人,小哥辛苦了,不劳您带路了,我直接进去就成。”说完转身扶起王氏道,“祖母,咱们先进吧。”
本来这护卫晒着一府的人只与丁紫说话,王氏便面色不好,此时丁紫扶着她率先进门,也是看重她,王氏面色缓和了几分,丁鹏也跟着走进门。
马姨娘白姨娘三位庶女紧随其后,谁知道那护卫却是快步向前一迈,刚好挡了她们的路,下巴高高扬起,用鼻孔哼气倒是也不说话,伸出手掌手指抖动几下明显是要赏,否则不让进门。
马姨娘美颜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侍郎府的,刚才大小姐给了你赏银了!”
那护卫却是一撇嘴,阴阳怪气的:“什么侍郎府,我只认表小姐一个人,你们是什么东西,没有礼想来护国候府拜寿,难不成是骗吃骗喝的。”
“你,大胆,你一个小小护卫,竟然敢如此辱骂朝庭官员的家眷!”马姨娘气的面色铁青,指着这护门便骂道。
“今天老夫人寿宴,本是大喜之事,哪来的泼妇,来人啊,给我轰出去!”护门冷笑一眼,不屑的撇了众人一眼,眼中明显在说,果然是个妾,上门打赏的银子都没有,穷酸!
“你……你……”马姨娘没想到还没进门便受了一肚子气,又要骂喝,却看着白姨娘掏了个精致的荷包递到护门手里,“小哥,我们是侍郎府的家眷,刚才走的慢了些和老夫人大小姐走散了,让你没看见,是我们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