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正常的发展顺序,这事起码得有三五天才传起来,若是那样吴双自然有办法压下去,偏丁紫又是卖庄卖铺子,自己嫁妆里的首饰还有舞娘,经手的可是有三批人,而这三批人都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之一。
那酒楼自是不用说了,一天要接待百十来号用餐之人,这些人遇到新鲜事再往认识的新朋好友一传,还能不快吗?那首饰铺子里皆是名门贵府的夫人小姐们前去,只要这事被一个知道了,当天整个府都会传开了。
至于那牙婆更是走街窜巷之人,与一些名贵府也是十分相熟的,这些牙婆大多能说会到,也十分八褂,这事经这三类人一传播,消息能不迅速传出去都是十分奇怪的。
丁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一万两银子丁紫还真是看不上去,林虎那边至从雄霸南城后,那块地盘都是他们的,之后也开放给其它来城南窝居的,但是皆要收一定的租金,丁紫的情报网也缓慢但是顺利的铺开了,那酒楼与赌坊,现在更是日进斗进的买卖,早在三年前丁紫便将欠慧绝师太的十万两还上了,经这三年的收益,丁紫手握的财产绝计不少。
而丁紫会这么做,不过是抛砖引玉的事。
从她进府开始,吴双先是派几个心思不轨的人进她院子,那雪花雪碧不就是如此,虽然丁紫还不能肯定雪碧是谁的人,但是八成也与吴双脱不了干系,那雪花更是大胆妄为,连丁紫这个世子妃都不看在眼中,如果没有强而有力的靠山,这些丫环敢这么大胆?
之后的林王府寿宴,吴双的歹毒已经让她不得不防了。
她不惜火烧双满院给吴双一个教训,也就手处置了雪花,吴双还不知收敛,竟然又想往她屋子里堂而皇之的塞人,吴双不知道她在一次又一次踏破丁紫的底线。
盛荣殿上收下这七名舞娘,丁紫就要盘算着给吴双一次强而有力的打击,你们都想往我房中塞人,你们都想给她找不痛快,很好,那她就一次让你们尝尝‘痛’快的滋味!
吴双这种人,是看不得别人好的,丁紫的蓝月院越乱,她只会越痛快。
所以她会逼迫丁紫认同静七七人,丁紫便顺水推舟将人认下,并且一直点明七人舞娘的身份,于是搭戏班子的事顺理成章了,吴双的精明自然会知道这搭戏台子多么费钱,但若是能给丁紫一个痛快的打击,她自然会当作看不见,然后给丁紫一个痛快的打击。
一切正如丁紫猜想的那样,吴双想给丁紫难堪,自然要打击她在府中的威望,丁紫受了委屈,蓝青凌再闹上一场,先夺了蓝月院的管理之权,随后丁紫明面上按照吴双的期待进行,实则却是反击的开始。
婆媳是至古最难的相处难题,同时也是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一点点的消息都能引起讨论,更何况这还是亲王府里发生的,一点点的小事都能被笔墨点缀。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这件事上丁紫无疑因为被逼迫成为了弱者,再者丁紫以前身先士卒帮助百姓治疗瘟疫之事,首先就给百姓心中带入一种是自己人很亲切是好人的标签,现在受到这种委屈,这些人只会一起来声讨吴双无情与斤斤计较。
这府中吴双最为惧怕,也是令她无上光荣的是安王爷,然而安王爷这个大齐第一亲王,只要一上朝会有无数的指指点点,一个亲王府连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简直是丢尽大齐的脸面,这事便是皇上都会指责安王爷管束不了自己的女人,府中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可想而知安王爷知道这事会是怎么的愤怒了!
安王爷本来便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生起气来,眸子爆瞪,双眸腥红,就好像是索命阎罗一样,这样的表情吴双从来没看到,她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安王爷冷笑:“吴双,别以为你做的事本王不知道,你就如此见不得世子妃过的舒心些吗?”
“王爷,妾身冤枉,妾身绝对没有坏心思,当初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啊,妾身只是想让世子妃知道这钱得来不易,不可随便挥霍,妾身一切出发点是为她好啊。”
安王一甩衣摆,坐在被打碎的桌椅旁,淡淡道:“那让她用陪嫁赔银子的事,难道不是你说的?”
吴双脸上一白,当初她只是想打击丁紫,谁能想到丁紫竟然真如此做了,当初丁紫进府的时候光是现银就五万多两,这段时间里在府中丁紫虽然会打赏一些下人,但最多百八十两,吴双知道丁紫绝对拿的出这笔钱,但是进了夫家用嫁妆度日的,都是些不受宠,只着抱着银子过日子的,吴双本来就想以此打击丁紫,若是丁紫推脱或交的晚了,吴月娥这时候会顺势替她还了银子,然后吴双自会夸奖吴月娥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