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有直接去往上坐,在寿安堂大厅侧首坐下,正是往日里丁紫常坐的事,丁鹏王氏对看一眼,也不知道太后这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心里皆惊了又惊。
“平身,坐吧。”
丁鹏王氏听令起身,然而不敢往上走,只能在太后对面侧首坐下,谁知道太后眉头一皱,两人吓的刚要说话,太后突然笑道:“坐,你们是主人,哀家怎么会喧宾夺主呢,坐上去吧。”
“不不不,这怎么可以,您是太后,民妇怎么敢去上坐。”
“微臣不敢。”
王氏到现在身上没个诟命,丁鹏的官职更是与太后没法比,他们哪敢坐在寿安堂主座上,太后却是脸忽的一变:“怎么,哀家连这点力度都没有,哀家说的话你们都要反驳,果然是不欢迎哀家来你们侍郎府啊。”
太后作势就要起身离开,丁鹏王氏立即惊道:“微臣绝对不敢怠慢太后,微臣绝无此意。”
“太后仁德,民妇感激,民妇这就坐,请太后息怒。”
丁鹏王氏胆突突的坐上到主位,脸上红白交错,但发现他们的担忧纯属多余,他们坐下后,太后便也回坐,脸上并无任何怒意,反而挂着浅淡的笑意,这对他们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沉默了一会,王氏小心问着:“民妇在京城里,听闻太后之前在明城,那里发生了霍乱,果然太后洪福齐天,福泽万里,太后一去那里连霍乱这种瘟疫都能治愈,真是他们的福气。”王氏嘴上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扔,太后只是笑着,眼中隐含着一片冷意,真当她是无知妇人吗,笑话!
太后摇头,面上留露出一丝感激:“这你就错了,这一次哀家能平安回来,全靠丁紫的功劳。要不是她救了全城的百姓,哀家可就要死在明城里了,京城达官贵人不是有不少上奏要烧死哀家的吗,要不是丁紫啊,哀家便是没感染霍乱,那也是活不成的。”
丁鹏王氏嘴角抽搐,虽然他们因为丁紫在明城里不能直接起哄上奏怕人说道,但实际上也很怕病症蔓延,让他们无辜受连累,心里也是同意烧城的,太后这样一说,总让他们有种心虚感,额头直冒汗。
“紫儿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看些个医书,民妇本来没想过她能学会什么,只是觉得女儿家的多习些字多看些书也是好的,没阻止她,反倒是给她找了不少医书去看。没想到紫儿这丫头也争气,竟然能帮到太后的忙,得了太后您的眼,那可是她的福气,也是侍郎府的大福啊!”王氏脸上堆满褶子,笑的脸快咧开了一般。
太后附和着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没错,这都是丁紫的功劳,也是你们侍郎府教育的好!”
王氏脸上笑意更深:“这是应该的,侍郎府就丁紫和她弟弟两个嫡子女,我们不关心他们关心谁,他们可是我们侍郎府未来的希望,我与丁侍郎都是寄与厚望的,不敢怠慢半分。从小便教他们读书习字,小时候打下了好基础,现在做些什么也都很上手,不过也是这两个孩子争气。”
看着王氏的笑意,太后也笑,太后身边跟来的刘嬷嬷,满月满园心中不知将王氏骂成什么德性。
当初太后注意丁紫时,他们就打探过侍郎府的情形,当时还是马姨娘掌权,将丁紫故意教的排斥的性格冲动易坏事,王氏丁鹏当时如何他们很清楚,侍郎府根本没有什么人好好教导丁紫,至于丁智倒是出于府中嫡孙送去书堂,但府中小妾联合起来污陷她们二人都信,能是什么好鸟!
太后夸奖几句,这些功劳全成他们了,完全抹杀丁女官自身的努力,呵呵这种人情淡浅又无耻的祖母,怪不得能做出夺人嫁妆的事!简直让刘嬷嬷恨不得马上上前狠揍一顿!
“你们真的是劳苦功高,丁紫能有今天的医术,你们要好好的嘉奖一番才行,不瞒你们说,明城百姓现在对丁紫那真是当恩人在供着呢,哀家看着也很是欣喜,既然丁紫能有今天与你这个祖母和丁侍郎有着直接的关系,今天哀家可以赐你们一个恩典,说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恩德,直说无妨,哀家能做到的都会为你们做到!”
太后话一落,丁鹏与王氏脸上都闪过狂喜,没想到丁紫还有些用,竟然真给他们争来恩德了。
丁鹏心里头只想着升官升官升官,王氏明知这回丁鹏升官有望,不禁想到丁紫的嫁妆,但她现在不会傻去要丁紫嫁妆,丁紫可是立了大功的,她不会自寻死路要丁紫的东西。她只是想到太后前段时间给丁紫不少赏赐,这一回丁紫可是救了太后一命,而她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大功臣,那赏赐岂会少。
王氏心中如此想,嘴上却道:“为太后为大齐做事都是理应当的,民妇哪当的起太后的恩典呢。”不过话锋突然一转,又道,“民妇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太后,太后您比民妇想象中还要温柔可亲,不知道民妇能不能借个恩典,以后偶尔去宫里,陪太后说说话解解闷,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