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完全治好,这个我也不能肯定,但我会尽全力让老太君病情好转,发病时不会再受锥心之苦。”丁紫没将话说绝,可是对白老太君来说却是看到了希望。
“不论如何,我都信你了,你尽管治吧。”
看着白老太君一脸坚定与信任,丁紫温和的笑着:“一会我要为老太君针灸放出败坏的血出来,还会进行促进你身体血液流动的按摩,过程并不轻松会很疼,希望老太君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白老太君却不在意:“你放心来医吧,这病折磨我这么久,什么痛我都受得。”丁紫点头吩咐云嬷嬷打了一盆热水准备帕帕以及几个空盆,接着从一直沉默帮她拿着简单药包的喜儿手中拿出一套银针来。
她先将巾帕投了热水为白老太君擦试四肢,当四肢肌肤都有些发红时,丁紫捥起袖子开始为白老太君按摩。其实原本那些太医大夫不能治疗,反而让白老太君病情更严重,完全是因为男女有别,丝线诊脉还是有一定错漏的,而且丁紫的治疗方法他们这些大夫也根本没办法对女子试用。
微微叹息,这便是女子一个悲哀吧,便是如此之痛,像白老太君这样的身份,也要因为众多伦理干忍着。
丁紫手上十分用力,才刚一下手,白老太君便疼有满头大汗,旁边云嬷嬷和伺候的丫环也是看的十分着急,白老太君死咬着唇强忍着,却没有因此让身上的痛减少,反而随着丁紫的不断按摩,感觉疼痛感越来越大,那股痛竟一点不输原来发病时。此时白老太君心里也有些恍惚以及不确定,不是说会减轻痛吗,怎么会如此之痛呢,不会是丁紫为了让她少些担心故意骗她吧,越是这样想,白老太君觉得身上的痛越来越重,重的她浑身大滴汗珠滚落,呼吸十分急促,云嬷嬷立即拿了帕子为白老太君擦汗,眼睛望向丁紫带着更多的审试与怀疑。
丁紫额下也泛着汗珠,这个身体底子实在很差,这段时间她虽然暗自将功夫捡起来,可是内功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捡起来的,想回复成前世的功夫,可能性很小。而为白老太君按摩,她却是催促着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力,帮助调整白老太君身体,促进她身体血液的快速流动,这个过程她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与精力,白老太君是极疼的,但是丁紫出不比她好哪去。
按摩了一柱香的时间,丁紫总算松了一口气,却没停下来,冲喜儿连忙道:“递银针。”喜儿立刻听令将针包递过,丁紫微微一摸,随手抽出一支银光发亮的银针,以眨眼之迅速直接扎在白老太君膝盖处。
“啊!”本来强忍的痛,因为丁紫的出人意表,也因为那一瞬间强袭的痛,让白老太君失声叫了起来。
本来在外面焦急等着的薛雨心中一紧,想也不想的直接冲了进来,丁紫感觉门声振动,感觉空气中风声流速快了几分,冷冷转身:“出去,关门!”医病的丁紫是十分认真的,脸上没有半分松动,双眸炯亮,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尊贵的霸气,声音虽然低沉却震荡在所有人的心中。那一刻他们竟然同时感觉到了一种由内而外畏惧,她的话好似圣旨般说一不二,凌然的不可侵犯。
说完丁紫也不管薛雨如何,转过身,又在白老太君腿上扎下数根银针,薛雨愣住半晌,回过神来立即关上门然后走至床边观看,却见丁紫扎下的银针处开始汩汩冒着血水,不同于中毒后的血水颜色,只是泛着一种深红色,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病态。
白老太君从原来的巨痛,再到丁紫多扎几针后,那种痛楚竟然缓缓减轻,身子竟然感觉出几分轻松来,白老太君神色十分激动,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她知道丁紫的办法十分有效,只一次她便感觉身子一阵轻松,若是长久治疗,她甚至觉得这病或许真的会好。
半个时辰后,丁紫按摩放血,再为白老太君整理针孔处的伤,治好后,她微微一晃差点没站稳。
“丁小姐,你怎么样。”进来后便一直没有出去的薛雨一把扶住丁紫,关心的问着。从丁紫针灸以来,他便一直在一旁看着。她的神色认真,侧脸与身子一直绷的紧紧的,额头不断滴着大滴的汗珠,她却从没理会的擦试,眼中只有祖母这个病患的病,出针快狠准,没有一丝迟疑,像是演练了无数次一般的熟练。
薛雨从来不知道,他可以从一个女子身上看到这样的果断刚毅,更是震撼于她认真时的迷人魅力。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眼中只能有一个人,再难容下其它,那个人便是丁紫。他的视线被深深牵引了,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一个女人能给他如此震撼,当丁紫面色苍白站立不稳时,他想也不想便冲过来一把将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