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当时也在寿安堂,大小姐刚进门时满脸笑容,可是一点没想提宫中两位庶小姐所做的蠢事,若不是两位庶小姐紧咬着不放,大小姐也不会那么失控打骂。老夫人,大小姐是您孙女,你如何她都不敢有违,可是圣旨却是至高无上的东西,又如何被人随便说上两句便改了?大小姐现在是女官了,论起来比老爷官职都高,庶小姐如此做,是谁也会受不了的。老夫人不如想想大小姐的好,在长乐宫里大小姐不争不辩就明显不会对老夫人的错怪计较的,老夫人又何必揪着大小姐发火计较呢。这事放谁身上都得气,不过啊老奴倒是觉得老爷是看的最明白的,咱们侍郎府若想兴旺定是要靠大小姐周旋的,老夫人咱们现在只能安抚,可不好与大小姐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啊。”
段嬷嬷是王氏陪嫁带过来的丫环,那是几十年的感情,年轻时也是个机伶了,跟着王氏摸爬滚打待到今天心思也是个重的,有些王氏一时想不明白,段嬷嬷也能说个一二出来。当然这段嬷嬷一直莫名对丁紫有丝敬意,平时站的比较公正的地位,这一番话不否认有些想化解王氏与丁紫矛盾的想法,可是句句在理。
王氏当时是被打的辱了自尊气糊涂了,平是贪着权和钱些,但是利害关系还是看的开的,经段嬷嬷这一点拨心里也是惊又惊,想想从宫里到回府所做的一切,件件都对不住丁紫,任谁都有气的。
所以今个一早王氏再等丁紫进寿安堂时心里有些忐忑,昨天闹的太过不愉快,谁知道丁紫会不会因此记恨上。但看丁紫笑意暖暖,眼中还带着几分讨好,显然对她这个祖母还是极看重的。想到当初自己不过身体不舒服,丁紫便去护国候府求了支千年人参,这一次又将宫里上等的补品带回来送她,这份孝心她倒是不怀疑,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
“紫儿有心了,一切都为祖母着想,祖母很是感动,昨天回来也累着了,睡的可好。”
丁紫怔愣了下,好似没想到王氏不但不怪她,反而这样和颜悦色,受宠若惊道:“昨天担心的睡不着,不过见祖母脸色好,紫儿心里也高兴的很,今天一定能睡个好觉。”
王氏笑着猛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对丁紫说:“正好你们都在,将人带上来吧。”王氏身边大丫环花儿听命走下去,不一会带着一位俏丽的少妇进来,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那女子穿着浅粉红色的衣衫,腰上一条鎏金绸丝带,勾的她腰肢不盈一握,周身一副女人妩媚之情,脸上还带着几分清涩,却有着从少女变成女子的那份清中带媚的魅态。她面色俏红,微微羞涩的低着头,可不是昨天被丁鹏带走的怜月是谁!
在各府中正妻才可以身着大红衣服,妾室只能着粉红,而通房更是低一等,也只比奴才位高那么一点点的地位,比起妾室的红更加浅淡。但这淡粉红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她青春妩媚又有别具风情的灵动,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也怪不得丁鹏看中了。
王氏也是满意的点点头,昨天那事一出,她对府中三个姨娘意见更是大了。
马姨娘原本仗着娘家之势又掌着中馈,教的女儿丁静就是个跋扈的性子,让王氏本就没多大喜欢。方姨娘原本也是老实的,可至从怀了这第二胎,王氏丁鹏很在意后,这性子就越有些野了,当时马姨娘交了中馈,又因为嫁妆的事,王氏岂能不知道方姨娘也动了那心思,昨天丁宁儿也是咄咄逼人之一人,王氏最后的难堪与她有直接关系。本来王氏是对白姨娘最满意的,懂得收敛锋芒,也不是个笨的,可是丁安在宫中秀帕一事影响也实在不小,若不是她无中生有丁静不过与男子私通,可还不会最后闹到庶女恶毒使计陷害嫡女的地步,这可是更严重的指控!昨天要不是丁安提的,王氏可能还不会那么生气,因为这三个庶孙女中,她最信任的便是丁安。
这一闹,王氏对这三个姨娘三个庶孙女都十分不满意,而怜月身为通房本不记入族册没有名声,根本不需要特意来见人敬茶,但是丁鹏今早将人给带来,便是让王氏给重视起来,王氏倒也懂得丁鹏的意思。
这些年来府中人丁稀少,王氏也是从后宅的腌臜事中混出来的,说以前马姨娘没做什么阻碍让其它人怀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丁鹏这是觉得府中得多几个人给他生儿子了。二也是给她们提个醒,三个姨娘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没了丁鹏的宠爱那是什么都不是,别给他再闹什么事,到时候被新人抢了地位,丁鹏绝不会留情的。
“好了,敬茶吧。”王氏一发话,怜月柔风般走动,带起一片香甜的春风,她眉目风情盈盈而起,是掩不住的喜悦,看的马姨娘恨的握紧了拳头,指尖扎进掌肉也不在乎。当初她就是怕怜月被丁鹏看中要了去,影响她的地位,所以才借着丁紫备嫁妆一事将人赐了过去还能打听些消息,她本以为这便堵住了丁鹏的嘴,哪有当爹的跟自己女儿身边要人的道理,传出去指不定怎么说丁鹏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