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咽了口口水。
好、好狠毒!
公仪天珩似乎觉得没吓唬够呢,依旧不紧不慢,给顾佐解惑:“夺取那白衣少女容颜之事,为兄以为,这约莫乃是牧白芝一处败笔。她做下此事时,毕竟只有三岁,纵使依靠本能与那少女之信任而成功,其法体不成熟,夺取天赋时,夺取的东西多了些,也不无可能。日后她须得时常吸取白衣少女鲜血,便应与她达至脱凡便难以寸进一般,为鹈鴂之体之弊病。不过……”
顾佐脱口而出:“不过什么?”
公仪天珩一笑:“不过,为兄听闻,若是极大的势力中,当有出色弟子出去历练时,当留下一面血牌,观其性命是否仍在。倘使白衣少女身后势力小,便无法留下血牌,中央大陆何其广阔,那势力必然不知白衣少女下落,要想打探,许多年前之事,也早已抹平了痕迹。而若是她背靠可以制作血牌的大势力,则必然会留下血牌,而只要少女仍旧活着,血牌便不会断裂,且她不过是被禁锢实力,偶尔失血,血牌之上,亦不会有其他反应。武者性命悠长,但凡弟子出门历练,有时被困于某些秘地之内,数十年不得出,也为寻常,并不会引起大乱……碧炎谷留下少女性命,恐怕也并非只是为了叫牧白芝保持容貌而已。若仅仅只为容貌,这天底下改换面貌之药物不少,便是有些颇为珍贵,也可得之。只是不比吸取少女鲜血来得好罢了。”
顾佐听到这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大哥的猜测,很有道理啊……”
公仪天珩便又笑了:“猜测不过是猜测,虽似有道理,却也未必当真为实情。此事仍需查探,方可有所定论。那碧炎谷若是心思深沉,刻意隐藏于十绝宗境地之内,也不无可能。”
顾佐再点头。
他知道,这世界之大,什么可能性都有。
公仪天珩再道:“牧白芝与牧白岳之母,颇为可疑。但牧家诞下子嗣女子之来历,必然经过查探,确认无错,方会接纳。那女子所在家族,若是前几代皆有这般之人出现,碧炎谷也理应可以查知……如今只看这牧氏兄妹之母,究竟来自何处,之后想必还能有所推测。”
顾佐听着公仪天珩的话,试图把自己刚才的疑问一条条捋顺。
总觉得在自家大哥的说法中,好像隐藏着什么大秘密的样子,而这个大秘密,也许并不是现在的他们就能够接触的。
他大哥再怎么聪慧,从这些已知的信息里能做出这么多的推测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如果想要知道更多,那还得继续调查。
想通之后,顾佐就不劳累自己的脑子了,他搂住公仪天珩的脖颈,凑过去低声问:“大哥,那咱们要对冰凤天女怎么样吗?”
公仪天珩将顾佐托一托,好笑道:“虽说牧白芝之事叫人不悦,但此人毕竟仍为碧炎谷天骄,若是平白将其杀死,外人看来,难免要说我十绝宗跋扈霸道,亦言为兄之不是,师尊之不是。那些被牧白芝所惑之天骄,怕是也要来找麻烦。为兄虽是不惧,却也不必仅为一件尚未查明之事,先做出许多反应来。”
顾佐抿唇:“但她想要夺取大哥的……”
公仪天珩忍俊不禁:“我却绝不会叫她做我的妻子。”
顾佐:“……”
也是啊。
任凭牧白芝怎么算计,大哥不娶她,她还能做啥?
公仪天珩慢悠悠道:“若牧白芝胆敢朝为兄伸手,为兄自然会剁掉她的爪子,但她若只在碧炎谷那一亩三分地上折腾,为兄也不耐烦搭理。不过,倘使牧白芝身后当真尚有其他秘密,也无须为兄出手,自有诸多势力,要将她摁死。”
顾佐明白了:“反正,就看她接下来怎么做,还有咱们的调查结果呗。”
公仪天珩笑道:“阿佐所言甚是。”又言,“如今阿佐与为兄寻宝,可莫要再将心思放在那牧白芝身上。”
顾佐面上一热:“我就是好奇……”然后摸摸鼻子,“我知道了,大哥。我会将心思都放在寻宝上的。”
公仪天珩轻笑:“亦要放在为兄身上。”
顾佐一愣,耳根发烫。
公仪天珩闷笑:“也以免为兄跑快些时,连累阿佐不稳当了。”
顾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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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去牧白芝这件事后,顾佐和公仪天珩继续在这龙首之地、诸多异象中寻找石卵,并因他们运气绝佳,每次寻找时,大多都很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