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天珩微微一笑:“昨日俱看过了,阿佐如今却羞涩了么?”
顾佐:“……”
大哥你是不是太坦率了一点!
公仪天珩的下一句话依旧很坦率:“阿佐一夜辛苦,为兄亲自做了这些,大约比不上阿佐的手艺,却也算为兄一番心意。”
说罢,他就将木盘上的一碗粥饭递过来,放在顾佐的手上。
顾佐默默接过,神情从青白交加,又换成了统一的绯红色。
太、太尴尬了!
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看样子大哥好像不是在嫌弃!
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公仪天珩见顾佐一勺一勺神不守舍地吃着,也不再多言,就时不时伸手替他将碗拨正,或是见他要将勺子送进鼻中时,替他拨一拨,还送到嘴里。
顾佐也没注意这个,食不知味地吃完后,夸一句:“……大哥的手艺不错。”
公仪天珩忍俊不禁,将空碗收回来放到一边后,方道:“阿佐,昨日是为兄之过,你不必放在心上。”
顾佐:啊?
公仪天珩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为兄曾应下阿佐,言明‘待来日里登临武道巅峰,镇压八方之际,再邀天下万族,齐来相贺,以庆为兄与阿佐成婚之喜’,如今尚且远远不足,亦未成婚,实不应如昨晚那般行事。只是……”说到此处,他温柔一笑,“为兄心仪于阿佐,昨夜心思一动,无法自拔,实为不该。还望阿佐,莫要因此见怪于为兄……若是阿佐心中不悦,但如何使唤为兄,为兄皆心甘情愿,甘为驱使。”
顾佐被这一串情话说得有点懵。
没错,就是情话。
大哥说他无法自拔啊!说是他的错!说可以随便折腾他!说心甘情愿被使唤!
真是叫他……又有点想要脸红了。
顾佐手掌在脸上贴了贴。
热的。
他该庆幸自家大哥没有讲昨天夜里那啥的感受么……幸好大哥还没坦率到那个地步啊啊!
顾佐在心中呐喊了一阵后,脸上仍旧红红:“大哥别这么说,昨天本来就是我先……再说,大哥没什么不好,我也是……嗯,心甘情愿的。”
最后几个字,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这个音量几乎是压低到了极致。
不过,就算这么压低了,以公仪天珩的耳力,也仍旧可以听个一清二楚。
于是,他眸光微动,轻轻地笑了笑:“阿佐之心,为兄明了。”他伸出手,也抚了抚顾佐的侧脸,“自今日后,为兄再不会一意孤行……此前,为兄往日里好似有些迂腐,还望阿佐,原谅则个。”
顾佐眨了眨眼。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句话……他就没太听懂了。
这里面的意思,是以后做啊,还是不做啊?
刚这么想,顾佐一把糊住了这想法。
他觉得吧,他还是别胡思乱想了,总之,今天算是已经揭过去了……
然后,公仪天珩坐在顾佐身侧,同他温声言语:“阿佐,今日醒来后,可觉有什么不同之处?”
顾佐一怔,下意识问:“什么不同?”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这个不同肯定不会是这样那样的事,而是跟他的修炼有关。所以,他就收敛心神,开始检查自己如今的情况。
首先是内气境界,这个没什么改变,顾佐弃之不理,然后就是对他来说最为紧要的,灵道境界。
这一检查,顾佐登时愣住了。
在他的天府里,原本那偌大的一颗丹神,此刻居然消失了!
丹神消失应该就是灵神出壳啊,但是灵神呢?灵神跑到哪里去了?而且他的本我到底是啥,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准确的定义啊!
不是说,灵神就是他的本我吗……是他意识的体现才对。
正这样想着,忽然间,天府里好似刮起了一阵狂风,有一物自那极远之处呼啸而来,那赫赫之音震于耳中,轰轰不绝,叫他心中都有些惊颤起来。
但惊颤的同时,那其中却又传来了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与亲切感,让顾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分明就是他那出壳的灵神!
待那灵神逼近后,顾佐终于窥见了灵神的真正模样,然后,他满心的欣喜就在这一刻,僵住了。
这是一个……轮子?
就算通身银白花纹低调内蕴奥妙气息凶悍巨大无比,那也是个轮子啊!
为什么他的灵神,会是一个轮子……
顾佐觉得,今天自打起来以后,情况就一直不太对。
但是他也是身经百战的人,此刻深呼吸几口气后,就立马冷静了下来,开始认认真真地观察这个轮子——甭管为什么是轮子,轮子是他的灵神,这个肯定是没错了!既然没错,就得好好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