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江晚先后找到了当日在酒店做笔录的人询问,现在距离江早死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对只是稍微和江早熟悉的人来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们根本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因此而找她们,甚至没有认出来江晚和江早的相似处。
吴霜,“江早?你和她什么关系?都说了那天我很累,坐在休息室休息,根本没注意到她。”
周晓庄:“唉,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平时和她不熟,也不太敢和她说话,如果我看出来哪里不对劲,我那天肯定会追上去。”
一连找了好几个人,说辞和笔录上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其实如果不是周游,江晚也不会能有机会问她们——江早在这里跳楼,当时闹出来的动静不算小,影响到了酒店的生意,所以他们是真的不想提这件事。
态度最好的是那天拜托江早的女生,她听到江晚说到江早这个名字,眼睛就不由像梁晴一样红了眼,“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不然我怎么都不可能求江早和我换班,我是我妈忽然出了车祸,之后我一直很后悔,如果我那天请假而不是拜托她帮我顶班就好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不停的自责的道,眼泪也跟着哗啦啦的往下掉。
江晚道,“你觉得她那天最反常的是什么?不一定是那天,在此之前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觉得她反常……”大概是从小扛起家庭重坦的缘故,江早非常早熟而且极为克制情绪,不是很熟悉的人很难察觉出她真实的心情。可这个女生又感觉十分歉疚,绞尽脑汁的想了想,“非要说有什么不同,之前在展览会上,有个人特别喜欢缠着江早让她讲解,还对她拉拉扯扯,有一次我看到了就帮她解围了。”
而江早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愿意帮她顶班。
江晚,“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他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可以和我描述下吗?”
最后她找的人是酒店经理,她没有再问之前询问那些人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那个曾经纠缠江早的男人。
“江早是我一个朋友介绍来的,她和其他人都不太亲近,看着冷冷清清的,平时我们接触不多,你说的那个客人我有一点印象。”
其他人不知道江晚怎么来的,她确是知道的,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对江晚态度还不错。
“那位客人还问我要江早的电话号码,我们这里时不时的就会遇到这样的事,不过我们是正经酒店,不会轻易泄露员工的信息,我没有给。”
“后来呢?”
“后来那位客人又过来要了一次,那一次江早就在我旁边,她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从那之后我就再没有注意过那位客人。”
“你还记得那位客人叫什么名字吗?当时住你们酒店吗?”
“这个不太可能记得,他并不是什么主要邀请客人,我不可能去记这样的人。不过他确实住在我们酒店。”经理回想了下,“他就住在十七层。”
“可当天江早没有去过十七楼。”
江晚询问了这么多,经理怎么可能猜不出来?于是暗示性的补充了一句,那件事已经翻番了,他们酒店也差不多要摆脱那件事的影响了,如果再翻出来什么谋杀,他们又要进入风口làng尖了。
展览会的邀请人也比较容易调出来,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想要找那些资料有些麻烦,监控录像已经被覆盖掉了,不过当时展览会阵仗很大,有许多媒体到场,他们那有保存的影像资料,三个月前关于展览会的报道也挨个找出来了。
最麻烦的江晚说的要江早当天去的所有房间客人名单和一些简单资料,前者还好说,电脑里有存档,只要抽出来就好了,只是后者就麻烦了。
周游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找齐这些资料,拷贝到优盘里jiāo给江晚后长舒了一口气。
江晚首先看的就是展览会的影像资料,混血,中短发,红眼睛,身高180左右……依据这些条件筛选下来,江晚在一张照片上发现了他,并不是以他为主角拍的,而是在拍一件展品,他正好站在旁边,拍进去小半个身体。
爱伦·伯内特,这是他登记的名字。
而后开始筛选那些客人资料,周游在她身后,看她不时的在打开关闭文档,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以什么标准在挑选资料?
总之没过多久江晚挑出来了三份资料,“查一查他们和爱伦·伯内特有没有关系,再具体查一下他的身份。”
如果监控录像再多一些的话她也不用这么费劲了,查一查她在那段时间进过哪些房间再查清楚里面的人身份,如果进去的时间比较长,那就值得怀疑了,可毕竟当时来看江早自杀就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警方没有必要调查的如此详细,那些监控录像也肯定早被覆盖掉了,只能把当时的那几层的客人名单全都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