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九宁比他更气:“爱弄哪弄哪去,就是供到王府正殿那桌子上,横竖只要你高兴,我又有什么可说的?”
而裴嘉宪了,那两点分明都快要叫她给掐掉了,他竟不疼似的,弯腰在那儿,一幅没事人似的望着她。
“莫非王爷还有哪儿不舒服,要我替您挠挠?”
裴嘉宪想了想,指着自己脐下三寸道:“这儿恰好也痒了,要不王妃也挠挠?”
罗九宁不期他竟这般无耻,气的刚要翻坐起来,儿子哇的就是一声哭。
裴嘉宪顿时抑不住的抖着肩笑了起来。
却说这厢,杜若宁坐在姐姐的床前,窗外月光凉凉,正在替昏迷中的杜宛宁擦拭额头呢,而长公主笑眯眯的,就坐在她身旁。
“这世间,我再也没见过比咱们若宁更懂事的孩子了,你姐姐那样待你,等她给柜子砸了,病倒了,你竟还能这般善待她。”长公主说。
“虽说她从来不曾承认我是她的庶妹,但我一直承认她是我的嫡姐啊。”杜若宁笑着说。
长公主这时候也困倦了,偏偏此时儿子齐国公赶到了,在外头等着要见长公主,长公主也就出去了。
等送走了长公主,再回过头来,杜若宁可就没了方才长公主在时那般楚楚可怜的样子。
帕子一把摔在昏迷中的,杜宛宁的脸上,她咬牙就骂了一声:“晦气晦气,不是说我才是女主嘛,那罗九宁到底怎么回事儿,还在击鞠场上大出风头,那原文里,她不就是个蠢货吗?”
问杜宛宁,杜宛宁当然不会应了。
一把摔了帕子,杜若宁冷笑说:“这世间最没品的事儿,就是挑拨离间,但最容易的事儿,也是挑拨离间。今儿我挑出了陶九娘之死,那罗九宁估摸着很快就要跟王爷相反目,届时,再有萧蛮的离间之计,我可不能让你死,我得治好了你,让你看我是怎么风风光光的,嫁入肃王府,再登上皇后之位的。”
杜宛宁陷入腿伤的痛苦之中,醒又醒不来,躺在床上,不过是以痛苦抵消着自己的恶业,煎熬着每一下的呼吸罢了。
此时业已五更,天方见亮,又是新的一天了。
杜若宁对于昨夜倒还满意,正准备上床好好儿睡上一觉去,便听外面婢子报说:“杜姑娘,肃王府那边有人找你。”
杜若宁以为是裴嘉宪来了,心头蓦然便是一喜。毕竟昨天她说了那么多,罗九宁又是个不擅言辞的,肯定要跟裴嘉宪吵一夜,届时,裴嘉宪肯定要找她来质问。
此时,她自然要发挥上辈子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又还温柔解意的小性情来,成功的将裴嘉宪给俘获了去。
此时竟连困倦也没了,连忙就迎了出来,只是,她不曾见裴嘉宪,倒是见阿鸣的身后,跟着个黑脸汉子。
“杜姑娘,王爷请您走一趟。”陈千里道。
杜若宁一听是裴嘉宪有请,顿时大喜:“如此寒晨,诸位能否等得片刻,待我稍作梳洗?”
陈千里手按刀柄,示意侍卫们退后,谦声道:“那咱们就等着杜姑娘梳洗。”
第95章 分开狼狈
且说早些时候。
裴嘉宪气冲冲的从内院出来,正值四更,他就把昨夜才回来的陈千里从被窝里给唤了起来,一主一侍,二人策马于原上信马由缰的乱走着。
“千里。”
“嗯?”
“千里啊。”王爷两只眸子,在晨光下闪着冷黯的幽光,一脸温笑。
“王爷,您有话就说吧。”陈千里闷头闷脑,哈欠连天,究竟不知道王爷是个什么意思。
裴嘉宪终于停住,遥遥望着鱼肚白的天际,并遥远的长安城,轻轻嘘了口气说:“杜虢久居长安,不肯回阴山,这是个问题。”
“他若回了阴山,势必要与萧蛮结盟,对抗咱们大康,不也是问题?”陈千里反问。
所以,这是个两难的选择,也是皇帝一直把杜虢留在长安的主要意图。
“孤不怕打仗。”裴嘉宪笑了笑“更何况,现在萧蛮不是在长安,咱们尽力拖住萧蛮,把那杜虢给调到阴山去,也算分开狼与狈。这样,你把那杜宛宁给送回阴山去,杜虢爱女如命,势必会撤出长安,追随女儿而去。”
陈千里没懂裴嘉宪的意思:“阴山王世子,能叫这杜宛宁就给调走?”
裴嘉宪笑道:“就在此刻,你不是正好要回雁门关,将杜氏那俩姐妹带上,有杜若宁照顾,咱们就不算亏待她们,引开杜虢,先把他搞回阴山去。”
陈千里也不知此计是否可行,当下便率着人,转身策马,离去。
而这厢,杜若宁直到梳洗打扮好了,从屋子里出来,叫两个丫头簇拥着上了马车,见马车摇摇晃晃,竟是往原下驶去,这时候才觉得怕是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