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辞听了眉心微微皱起,“要是外公一直都不原谅你怎么办?”姬辞并不觉得自己和云深在一起是错的,但是他知道这在别人眼里,似乎并不是那么正确。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云深和外公的关系变得糟糕。
“好了迟迟,我会想办法的,迟迟不要担心。”云深伸手将他皱起的眉心抚平,带着温热的触感。姬辞盯着他的表情看了几秒,点了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处,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你一起的。姬辞感受着他的气息,眼神坚毅。
半夜的时候,刺耳的电话铃突然响起,云深就着壁灯暖黄的光伸手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看,声音有些沙哑,“迟迟,你的电话,不认识的号码。”知道姬辞号码的人不超过十个,是谁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六十二、姚黄
姬辞有些迷糊地伸手拿过手机,眼睛都没有睁开,“你好?”语气里带着睡意。
“魏紫?”姬辞一下子清醒过来,云深听见他叫出的名字,起身将房间的灯打开了。
姬辞的眼睛有些不适应突然亮起的灯光,轻轻揉了揉眼睛一边回答着魏紫的话,“嗯,我说过的话算数。”说着,云深就看见姬辞的表情严肃起来,连眸子的颜色都变了。
一手拿着手机,姬辞一边起身问道,“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之后姬辞挂了电话,就看见云深已经帮自己将外套都拿了过来。
“很急吗?”云深帮姬辞将外衣扣好,看着他有些沉思的表情问道。
“嗯,姚黄被炎耆送回来了,受伤很严重。”姬辞语气有些沉重,他想起电话里魏紫说的,“炎耆将姚黄抓走,以此胁迫我引您去厌火之丘。半小时前姚黄突然出现在了我房子的客厅里,灵力已经无法支撑人形,化作了原身。”
姬辞整理好外套,踮脚亲了亲云深的唇角,“深深先睡吧,我去去就回。”说着转身唤了声毕方,过了一会儿就看见毕方出现在了卧室,一起的还有文瑶。
“主上。”毕方和文瑶齐道,之后毕方有些嫌恶地往旁边站了一些,像是嫌弃文瑶身上的味道一般。文瑶没有在意,很自然地也移动了一点,挨毕方更近了些。接着看了看毕方纠结的表情,满眼得意。
“走吧,牡丹一族的姚黄,被炎耆送回来了。”姬辞说着就走去了阳台。
“姚黄他……”毕方正想说姚黄的事找他干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表情震撼地说道,“炎耆?主上,您说的是炎耆?”
“就是炎耆。”姬辞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怎么,还不走?不走我叫帝江。”
“要走!”文瑶赶紧应了一句,对一边的云深点点头便跟着姬辞消失了,阳台空荡荡的,只有浅色窗帘随风飞扬。
姬辞出现在魏紫家客厅的时候,就看见整个客厅的家具都已经不知道被移动到了哪里,地面上铺满了泥土,上面躺着一朵巨大的牡丹花。魏紫站在一边神色焦急,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感觉到灵力波动,魏紫猛地抬头,就看见姬辞站在那里,后面还跟着毕方和文瑶。
“祀灵师大人。”魏紫站起身,微微屈身行礼。他穿着一件浅紫色的丝质睡衣,衣摆拖在地上,上面满是脏污的泥土。但是他的气质依然高华,如盛放在子夜时分的牡丹。
“他怎么样了?”姬辞走近了看了看姚黄问道,魏紫侧身站到一边,视线没有移开分毫。眼中满是自责与心疼以及担忧。
“我让族人送来了尧光山的泥土,姚黄维持着原体,泥土应该有帮助。”魏紫的声音很低,但是没有失去镇静。
“是怎么回事?”姬辞蹲下身看了看姚黄,此时他艳丽的花瓣纷纷丧失了光泽,十分憔悴地落在泥土上,枝干也瘫软了一般无法支撑花朵的重量。整个牡丹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
姬辞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枝叶,发现真的只剩下一点灵力在支撑着灵脉不断裂,否则本体早已化为了灰烬。
“大约十年前,姚黄在尧光山失踪,族内没有谁察觉到。”魏紫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三年后,我接到一封信,让我夜半之时独自去后山。带走姚黄的人力量十分强大,我与姚黄两人的修为加起来或许还及不上他的十分之一。”
“他长什么样子?”姬辞突然打断魏紫的叙述问道。此时他正低着头,手心有着轻柔的白光在缓慢地修复着姚黄的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