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姬辞微微闭上了眼睛。只愿枉死的生命,能够散尽宿怨,回归虚无。
“你醒过来了就是好的开端,除了四肢不活动体力不好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吗?”松爷爷看着姬辞的表情,觉得历代祀灵师再表现的冷情冷性,实际上对所有的生灵还是怀着一份悲悯的。
“我没有了痛觉,也感觉不到温度了。”姬辞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或许是松爷爷让他有一种信任感,他略微迟疑便开口道。
“真的?”松爷爷有些惊讶地看着姬辞,抬手按上了他的手背,指尖感觉他的手冰凉如同白玉。
“是的。没有痛觉,也感觉不到温度。”姬辞的语气有些嘲讽,“我都不能确定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一个人。”
“祀灵师本就不是人。”松爷爷快速地打断他,很直接地白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我可不觉得你是个人。”
“好吧,确实是这样。”姬辞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自己算不上是一个人,最多只是一个怪物。
“似乎是你的灵力在为你修复肉身的时候出了什么事,细节我不是很清楚,我一向认为,祀灵师总是会遇见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你要相信,小祀灵师,这样的状况不会持续很久的。”松爷爷安慰道,这样的话让他自己都觉得很苍白无力。
只是他确实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去帮助他。
姬辞看着自己手掌清浅的纹路沉默了下来。
“那从我到你这里,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姬辞低着头,下巴尖尖的,异常的清瘦。
“你来的时候正是八月,你是在第二年夏天醒来的。到你手指能够动弹的时候,已经又是第三年的五月了。”松爷爷细细的数着,“算起来,你已经在这里住了二十八个月了。”
“已经二十八个月了?”姬辞低声重复道。
“你要是害怕谁会担心,可以传信过去。”松爷爷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忍。当年姬幻过来,就整天拿着一块儿黑色玄冰发呆,一看就是心里想着谁。轮到这一个了,还是一样的表情。
“不用了,会让他有危险的。”姬辞果断地拒绝了。自己不在,他们肯定会监视着云深,要是自己贸然传信回去,最后只会让云深处于危险中。姬辞想着,只能等自己的灵力恢复了一点再回去,这样也能保护他。
见他陷到了自己的思绪里没有说话,松爷爷叹息了一声,绕过屏风出去了。
姬辞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时间真的很快,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我一直都没有消息,你一定会担心吧?深深,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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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脑补小剧场】
有一天早上,云深去洗脸,就看见姬辞正认真的用水龙头在冲洗什么东西。
随口问了句,“迟迟你在洗什么?”(⊙o⊙)?
迟迟:“哦,它上面沾了好多的泡沫,我把它洗洗干净。”╮(╯▽╰)╭
说着举起手里的东西,黑黑亮亮的确实很干净,还泛着光。。(^o^)/~
云深习惯性地夸奖了一句:“嗯,迟迟乖!”(>^w^ ﹏<)o
三十七、相见
沈清之和白修到land的时候,天才刚刚黑下来。从land的大门进去,绕过一片假山水潭后才到了目的地。上了二楼,刚打开包厢的门就听见秦与的声音,“纪洵你别念了行不行?爷都已经三个月没有沾酒了……”
沈清之认识秦与他们是因为自己的表哥白修。那时他刚从国外回来准备在京城上大学,一个暑假都住在了白家。白修并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再加上白家的长辈都让他多提点一些沈清之,所以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开学的时候,白修第一次带着沈清之去见了自己的朋友,云深,秦与,纪洵。沈清之很早就听说过这几个人的名字,自己的长辈们每每说到他们,都是满脸赞赏。
秦与高三的时候以专业技术与体能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陆军指挥学院,一进去就进了特选队,被军界的前辈称为未来实战的尖端人才。而云深,高三以燕山第一名毕业考入燕大,没有到十八岁就已经坐稳了kl集团中华区总负责人的位置,这已经不是羡慕就能够羡慕得来的了。
所以这两个人在沈清之心目中,都是非常遥远的存在。
但是他们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秦与丝毫没有军人无比严谨的性格,相反,他对待自己人显得有些大大咧咧的,一边的纪洵总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