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动作停下来,眼眸犀利。
外面又咔嚓一声,那是东西被拖动撞到地面的声音,贺霖慢条斯理地穿上睡衣,耳朵微微一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是从阳台到走廊发出的响声。
还有隐约的歌声。
贺霖拿着毛巾擦拭头发,后拿走柜子上的烟,咔嚓一声打火机一亮,点燃了烟,火苗滋滋地往上,他吸了一口,后才伸手去开房门,走廊上感应的壁灯亮着,说明有人。
而那歌声,软软的甜甜的,十分好听。
贺霖扔了毛巾,抱着手臂,倚在门口,看着穿着睡衣的沈伊爬在那个用来修家电的伸缩梯上,一边哼着歌一边在弄头顶的壁灯。
他站了一会,她还在哼歌。
贺霖唇角斜斜叼着烟,喊了一声:“沈伊。”
她没搭理。
贺霖往前走两步,来到这伸缩梯下面,伸手摇晃了下伸缩梯。
沈伊手里拿着一支笔,低下头指着他,漂亮的眼睛里全是醉意:“别动,我在修壁灯你不知道吗?”
贺霖:“壁灯没坏。”
“坏了,我噔半天它都不亮。”沈伊凶巴巴地道。
贺霖:“接触不良。”
“要修。”沈伊又道,然后继续抬起头,用那支笔去倒腾那个亮着十分委屈的壁灯。
贺霖:“……下来,上面危险。”
“我不。”
沈伊专注地弄着那壁灯,她的长腿一只曲着,一只搭着,黑色的内裤隐隐若现,贺霖看了一眼,眼眸深了深,才伸手将她的裙子往下拉,手指触碰到的的肌肤极其白嫩。
“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沈伊哼着童谣,笔戳来戳去,贺霖没了耐心陪她玩,伸手将她一把抱下来,沈伊奶凶奶凶地瞪他:“你干什么?”
贺霖叼着烟:“睡觉。”
“不。”沈伊说着就挣扎,后又凑近他。
贺霖没动,单手搂着她的腰,她身后是墙壁,沈伊那双眼里全是醉意,凑近后嘀咕:“烟……好抽吗?”
贺霖淡淡地看着她,唇角淡淡一勾:“想抽?”
沈伊指尖就抬起来,摸他唇上的烟,他躲开,免得她碰到烟头,沈伊拧眉:“我抽一口。”
贺霖:“不行。”
“要。”沈伊又挣扎,贺霖喉结动了下,半响,才将烟从唇上取下来,他偏头要掐灭,沈伊的红唇就凑了过去,咬住他那根烟,贺霖动作一顿,眯着眼看她。
沈伊叼着烟,身子往后靠,红唇因酒气而妖艳,女人抽烟总多了一丝妩媚,贺霖头低了低,头顶壁灯的光线都不够了,他们之间一面暗一面亮,贺霖伸手,勾起她下巴。
她立即被呛到。
他拿走她嘴里的烟,低头,沉沉地看着她的红唇。
沈伊拧紧眉,似乎有点难受了。
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凌乱而美,她又弱弱地喊:“不要烧我。”
贺霖:“什么?”
沈伊却一把推开他。
“臭流氓。”
“亲什么亲?演戏的时候亲那么用力干什么?”
“臭流氓。”
贺霖:“……”
折腾了好一会,才将她抱起来,回了房间,沈伊也是闹够了,呼吸渐渐均匀,贺霖把她放在床上,被子却不在床上,而是被她扯到了角落,团成了一团,贺霖:“……”
他起身,走过去,伸手将被子拿了回来,她屈起身子,紧紧地抱着膝盖,却是真睡着了。
贺霖眼眸看着她,抖开被子,看着她的姿势。
却想到在军校时有一节心理课,讲人的睡姿。
以她这个姿势来看,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睡法。
他弯腰,给她盖上,要起身时,目光落在她那红艳的唇上还有被发丝缠住的脖子。
身后,传来响声。
夏珍温柔的嗓音传来:“外面怎么回事?贺霖,你在沈伊房里吗?”
贺霖站起身,站在床边。
门轻柔地推开,夏珍进来看到贺霖在,倒是有些诧异,她看了眼床上鼓起的蛹,嗓音压低:“睡了?”
贺霖:“嗯。”
夏珍上前摸了摸沈伊的脸。
贺霖道:“耍了酒疯,才睡的。”
夏珍啊一声,看他:“没闹你吧?”
贺霖低头抚摸了下指尖,淡淡地道:“没,珍姨,我回房了。”
“哎,好的。”
夏珍坐在床边,目送他出门。
贺霖出去后,抬走那挡路的伸缩梯子,去了阳台放好,这才回了房间,门一关,又推开浴室的门,他拿了浴袍,又洗了一次澡。
夏珍慈爱地看着睡着的沈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一会,她也去洗澡,穿了睡衣回来,陪着沈伊睡。
沈伊仍是那样弯曲着,夏珍跟她面对面,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