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什么都跟你说了？”莫宇莹把散乱的发丝拢在耳后，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摩擦着额头的皮肤，很痒。

凌斟却觉得自己的心脏才是被他的发丝挠了的那个，痒得不行。

“他说了。”凌斟点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莫宇莹忽然恶劣地笑了一下，语气蛊惑：“你想不想知道，如果没有我们的介入，你和凌莫会发展成什么样？”

凌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想知道。但他也明白，肯定没什么好事，不然莫宇莹他们不会特意回来一趟改变历史。他希望弄清楚，却又忍不住害怕结果是他承受不了的。

“跟我来吧。”莫宇莹转身朝远处飞去。

凌斟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两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莫宇莹挥手布下结界，开始娓娓道来。

黑化、篡位、囚禁、强迫，一桩桩一件件，也许因为面前的这个是还没做这些事情的凌斟，莫宇莹心里异常平静。

他从前和洪远谈到当初的事情时，总是会忍不住想要逃避，想假装没发生过，但面对凌斟，他却没有那些突如其来的感觉。就像和一个陌生人说着非常普通没营养的话一样，语气十分淡然。

凌斟却听得心惊，心中止不住的后怕和心疼。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在他看来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他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得出来的。但莫宇莹却告诉他，如果没有他们的插足，他就会步上这种变态的道路。

凌斟瞬间有些自我怀疑，他是不是以后万一一受刺激，还是会忍不住这样伤害他心爱的人？那么他还有必要和阿莹在一起吗？是否要放弃...

“怎么？没黑化就变成缩头乌龟胆小鬼了？”莫宇莹故作鄙视地看着他，不怪自己当年没爱上他，洪远没黑化前不仅是蠢，还这么没担当。

所以他还要庆幸那个混蛋黑化了么？

莫宇莹心里很无语，甩了甩头，把诡异的想法甩出脑袋。

凌斟被他一声嘲讽惊回了思绪，苦笑一下：“刚刚魔怔了...不过我也发现，我确实比不上他...”他指的是洪远。

承认这种事情真是很不甘，但这是事实。纵然凌斟再怎么想把洪远比下去，但他们一个是在家没怎么吃过苦的少爷、来了门派就成了真人亲传弟子，半辈子顺风顺水，另一个是阅尽千帆还黑化过的神经病，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你知道就好。”莫宇莹对洪远一向大度，看到凌斟这样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脸，“加油吧，你要相信自己能变得跟那个变态一样厉害的。”

“...他知道你背地里喊他变态吗？”凌斟好奇地问。

一看见纯情的凌斟就想开黄腔的莫宇莹忍了忍没忍住，条件反射地蹦出一句：“那有什么？在床上我什么没喊过？”

凌斟：...

麻蛋他也好想去床上试试！但是不行，洪远会打死他的！

莫宇莹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认真地看着他：“你要对我好一点啊，我可是对你抱着很大期望的...还有，该狠一点的时候就狠一点，我知道当初的我真的很欠操。”

凌斟试探地搂住他的腰，温柔得看着他：“好。”

莫宇莹闭了闭眼，放开了凌斟，凌斟便也顺着他的意思收回了手。两个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友好地道了别，各自回去了。

等他们走后，凌莫白着脸从旁边走出来，他抿了抿唇，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原来小宇真的和阿远关系不正常...不对，不应该怀疑他们的，之前小宇还演戏装作和他有奸情呢，他应该相信凌斟的。

毕竟，他没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不能就这么下结论。

凌莫压下心里的酸涩，匆匆往回赶去，幸而凌斟今天亲近了心上人，心情甚好，一直慢悠悠地走着，凌莫才能先他一步回来。

凌莫不知道，露出本性的莫宇莹正好是凌斟真正最爱的性格，所以看到那样的莫宇莹他就完全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欲望了。再加上得知莫宇莹曾经承受过的痛苦，那一瞬间心里的心疼根本没办法排遣，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聊以慰藉。

莫宇莹一方面也是因为想安抚他，才会选择稍微亲近他一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凌斟也是洪远，他和洪远是真正意义上的同一个人。洪远的灵魂会吸引跟他缔结了契约的莫宇莹，莫宇莹从第一次见到凌斟的时候就想亲近，但他家醋坛子在旁边看着，所以才忍下了。

没有人比莫宇莹更了解这个所谓的第一世界是怎么回事，根本不是他和洪远穿回了当初，而是莫宇莹在尊主的帮助下重新建了一个假的“第一世”的世界。等凌斟和凌莫两个人恩恩爱爱到一起飞升之后，这个世界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