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竟然羞涩起来,老脸结结实实的红了红,拍了拍庄嬷嬷的胳膊,“你个老油头,快屋里喝茶,看看你给我们拾的桃花,如今可机灵着呢!”说完便喊大梅庄嬷嬷来了。
庄嬷嬷进了屋,李氏去沏茶。
唐妙见自己的接生婆来了,笑嘻嘻地扶着绣花架子走过去,伸手搭住老太太抱过来的胳膊。
她发现了,大人们以小孩子爱亲近为荣,那她自然不吝啬,他们想抱就让他们抱呗!
庄嬷嬷抱住唐妙,喜道,“真是个乖孩子。”
唐妙笑嘻嘻地看着她发髻上插着的银簪,耳朵上勾着银坠子,花纹倒是非常精致,那只小小的坠子刻成菊花状。她心里不断地自我斗争,要不要伸小手,还没见过这样的坠子呢,是银的!
杏儿进来看见,大喊道,“啊,桃花又财迷了,你看都流口水了!”
唐妙立刻醒悟过来,忙不好意思地吸溜了一下口水,用小手擦了擦下巴,然后一脸无辜地转了转脑袋,小脚轻轻地点着庄嬷嬷的腿,咿咿呀呀地学婴儿说话。
老奶奶的东西断然不能赖的,又不是萧朗那厮,她嘿嘿地笑了笑,趴在庄嬷嬷的胳膊上踢腿玩。
庄嬷嬷对端茶过来的李氏道,“要不要给桃花拜个干娘啊!”
李氏笑道,“我们家一直也没这个习惯,有什么讲究吗?”
庄嬷嬷摸了摸唐妙的小背,瘦瘦的,脊梁骨凸凸的一根,“你看孩子瘦的,怕不是来了我们家水土不服?”
惊得唐妙一个激灵,她咋就知道自己水土不服?老唐家的饭菜太一般,她除了喝糊糊就是糊糊,不瘦才怪呢!
李氏摸了摸唐妙,心疼道,“这孩子吃得少,她娘给她吃奶那阵还行,一断奶就瘦。”
庄嬷嬷道:“原来大家都去庙里拜个师傅,求个寄名锁的,但是那好一点都在县城呢,我们这边去着实不方便,大家都拜个干爹干娘,也方便。”
李氏便寻思能拜谁,庄嬷嬷又道,“其实不拜干娘也行,萧家小少爷不就是借了金宝山的名吗?我看桃花也去借个名,山山水水的好养活,金宝山下头那条南龙湾老一辈的人就说没干过,不如就给桃花借个名好了。”
唐妙悲催地眨巴着黑眼珠子,萧朗借名叫小山,她是不是要叫小水小河?
李氏倒觉得好,这时候庄嬷嬷又道,“她大名叫唐妙,是个小妙人儿,小少爷给起了个花花桃桃,不如再借个名就叫小淼吧!”
说完给李氏讲了讲那个淼的模样来历。
唐妙愣住了,绕来绕去,又给她绕回来了,她还是汪洋大水的命儿啊?只一样可别再给淹死就好!
她吸了吸鼻子,低头抹了抹眼里的小泪花。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太闷了,喜欢看的亲少。
所以留言也是极少的。
我还是习惯吧。当初兴冲冲地试试,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哎。
桃花威武
金宝山和南龙湾离唐家堡三十里地,也不算太远,种完春地等待割麦子之前有一段空闲时间,李氏让唐文清夫妻抱着孩子坐了马车,带上纸钱香烛、红布、酒肉去南龙湾拜了干爹,给唐妙借名淼淼。
拜干亲借名之后,唐妙努力吃得多起来,喜得李氏又拿了鸡蛋去酬谢庄嬷嬷家,人家回了块小花布给孩子做小花裙。
女人们在家里日日夜夜地编蒲扇、掐辫子,老唐头领着儿子们去庄嬷嬷大儿子家那片空地上翻地平整泼水压场。
场压好之后,湿润的,平整凉爽,密密实实。只一样这场又挨着大池塘,且一片都是水,场地还有往下倾斜的角度。老唐头不放心,让几个儿子从家里找了木头,在场边上密密地夹了一片篱笆,将池塘挡住。
唐妙如今走得稳稳当当,倒是主动离水边远远地就算王氏逗她说里面浮着金子她也不屑一顾。
转眼到了麦收时节,大人孩子忙得热火朝天,因为景枫是第一年去柳家,李氏特意让人捎话过去说不用景枫回家夏忙,让他安心读书。
李氏和文沁管着在家里洗洗涮涮,烧水做饭。景椿负责给地里割麦子的人送饭,饽饽用小包袱包着挂在肩膀上,一手提水一手提着盛菜的食盒,路上歇几气就能到地里。本来文沁送饭,但是过了麦收李氏想让媒婆给物色好一点的人家给文沁说亲。虽然提亲是男方提,但是他们也要问媒婆哪家有好姑娘。之前李氏送了媒婆不少礼物,想必她能帮文沁说说好话。
李氏看上的是凤凰屯老杨家,条件跟唐家差不多,但是他家是独生子,以后不必分家,且家境殷实,比起唐家自然好不少。家里雇佣长工和短工,还有地租给佃户种,文沁去了自然不必操劳,也算是少奶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