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非把楚衍捏了一回才肯罢休,气喘吁吁的道:“真是没刚性的,有本事你别躲。”
“不躲是猪!”楚衍也闹的一身汗:“好阿婉,帮我找下衣裳,大过年的病了不吉利。”
“自己不知道找?”
楚衍死皮赖脸的说:“你配的好看些嘛。”
婉言翻个白眼,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出来,顺便自己也换了件里衣。回头一看,发现楚衍饶有兴致的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换衣服。抽抽嘴角,果然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我欺= =||。
这么一闹,夫妻俩的感情仿佛又进了一步。楚衍撑着胳膊继续看着婉言想:相敬如宾固然是好事,然人生难得几知己?有一个能听懂自己说话的妻子,夫复何求?遂笑道:“阿婉,天色尚早,再陪为夫读一刻书可好?”
婉言灿然一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①:宋英宗前科举一年一次,现在还是仁宗年间,所以每年都有科举。
婉言是下手真狠,生生痛的楚衍飚出了两包眼泪。好容易逃开,十分不满地道:“随口一句玩笑话也下这么狠的手!”
“哼,好一句玩笑话!嘴上便宜占的爽是吧?见天做白日梦舒服是吧?意|淫着我怎么哭着喊着嫁给你,意|淫着改日中了状元连官家都要点你做女婿呢!”
楚衍见婉言的话中带出点醋味来,不由笑道:“小生万万不敢。”
婉言假笑:“下回还不说人话,一日照三餐拧!”
楚衍揉着胳膊狂汗,这泼辣娘子,一时不妨就让她得了手,日后非得仔细着不可,兹~好痛!
闹了一阵,婉言累了。打了个哈欠就钻进了被子,楚衍速度跟上。黑甜一觉已是天亮。东京外来人口多,各家风俗也不同。但多半是年初一都在自家玩,除去极近的血亲,一般都不怎么走动。从初二的岳父家开始算起,才真正进入到拜年模式。是以楚衍两口子虽然大早就被侄子们吵醒,还是在棉被里窝了好一会儿才起床。走至正屋给父母拜年,楚娘娘老两口也才刚起床。所以说规矩松也有规矩松的好处。
楚爹爹是个存在感奇弱的老实人,看到孩子们多在眼前,只一味的傻笑。被老婆撞了一下才想起给红包的事。笑呵呵的一个孩子派了个红包,能跑动的孙子孙女们拿了红包一哄而散,想都知道时候跑去跟各自的朋友争奇斗艳去了。
余下皆是大人,因昨夜一番话闹的大家都有点不开心,今天便不好提起。偏昨夜大家都听得楚衍一声惨叫,又怕问出来尴尬,谁也不愿意提这个话头。楚娘娘等了半天,还是顶不过对孩子的忧心,放缓语气问:“昨夜里是怎么了?放佛听见你喊了一声?”
楚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瞬间想出了一个理由:“天黑没防备,脚趾一下子撞到床尾,吵到娘娘了?”
楚娘娘多少有些疑惑,又不好追问,只得道:“日后小心些。”
“嗳,昨夜歇的太晚,实在迷糊了。”
楚爹爹难得插话:“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不比我们老人家觉轻,晚点睡也没什么。”
楚衍只好傻笑。
楚大哥忽道:“今年秋闱①四哥要加紧方好,楚家便指望你光耀门楣了。”
楚衍笑道:“大哥也一起罢。”
楚大哥挥挥手:“罢了,我考了许多次皆不中,何必强求。”
人各有志,楚衍也不狠劝,何况备考这事真不是人干的活。话题已经转到科举上来,索性接着说:“我却也无甚把握,只试试看吧。”
楚二哥愁眉苦脸的道:“亏的你们耐烦,千里做官为的吃穿。可这么个艰难读书法,还不如做买卖呢。何苦来!”
这话说的婉言猛点头:“就是,读书还要废笔墨,越发亏了。”
这话惊的楚大哥下巴都快掉下来:“四婶竟也不爱读书!?亏的一手好字呢!”
婉言跟楚大哥不大熟,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是生活所迫……”
“那也算能为。”楚二嫂感叹:“我也知道字比绣活值钱,总也练不来。”
“我是弄不开那个,”婉言苦着脸道:“扎的花正面还能看,背面一团乱,真不知你们怎么弄的。”
楚大嫂也笑道:“这是寸有所短,尺有所长了。”
不想婉言话锋一转:“只是多读点书也有好处,我只不耐烦总要考试。幸得我们妇道人家不用科举,不然我也非遭那个罪不可。”
这话说的众人都笑了,楚大嫂道:“四婶娘家也是书香传家呢。”
“万不敢当,统共才我爹爹有一个进士。哥哥连秀才都没中,也不知今年能不能够了。”
楚衍道:“他是时运不济,论学问比我还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