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尤妙一把她的梦境描述,他就无法把梦只是当做梦。
他们两人做的不是同一个梦,尤妙是梦到白氏被打死,而他梦到的是尤妙在伯府里头听府中的丫头说这件事。
梦境每一个细节都惟妙惟肖,在梦中尤妙穿了一件蓝底蝶恋花的春衫,头上简简单单带了嵌了珍珠的珠钗,模样比起现在长开了一些,但在他看来却没有现在漂亮,一双大眼乌沉沉的没有半点亮色,脸上的愁容简直能把眉心蹙成川字。
“姨娘,你别担忧,爷那么疼你,就算你脾气不好,爷也不可能动手打你。”
说话的是个脸生的丫头,这种不懂尊卑,刻意挑衅的话,席慕本以为尤妙会发火,却见她面色依然是如故,半点斥责那丫头的意思都没有。
仿佛那丫头的态度再正常不过。
“姨娘听说这事被吓到了,是见识的太少,在我们乡下那个女人敢懒敢不听汉子的,都是拿着藤条往死里抽……是我多嘴了,说起来姨娘也是乡下出生,应该也不少见那些蠢婆娘被抽的样子,不是任何人都能像咱们爷一样的。”
见尤妙安静的坐着,席慕本以为她会一直的沉默以对,就见她抬头张嘴道:“柳家的少夫人是不是被席慕那畜生毁了清白。”
丫头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笑道:“爷跟当初的白姑娘的确走得近,关系亲密无间,爷当初差点就娶了她,至于清白不清白的,现在应该也只有爷清楚了。”
丫头说完,席慕从来没见过尤妙那么憎恨的眼神,她的齿贝染上了点点的猩红,大约是咬破了内嘴皮。
这个梦到这儿并没有完,后续便是他去找尤妙伺候的时候,伺候一个劲的骂他畜生,把白氏的死都拖到了他的身上,说来也奇怪,若是现在的他一定会绑住她的四肢,塞了她的嘴巴,就算她成了疯婆子也要跟她讲得清楚明白。
拿出证据来,让她晓得她是胡说八道,蠢得被个丫头都能挑拨。
但是梦中的他格外的不耐烦,或许是这种事遇多了,直接懒得解释,的确是绑住了她的四肢,塞了她的嘴巴,但却没有给她讲道理,连她挣扎的动静都没管,就解开了裤腰带,直冲冲的埋入了她的身体。
进入的那刻他仿佛就跟梦中的自己合二为一了,刚推开缝隙,眉头就皱了起来,尤妙整个人干的像是枯井,水估计都从她眼眶中冒出去了。
这种情况他自然是会停下,可惜他虽然能感知到东西,却不能操控梦中的自己。
就见梦中的他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是见干的进不去才勉强拿了香膏润滑,顺利进去了便没有再管尤妙如何,看到尤妙撕裂出了血,反而笑着说荤话,说把她又艹的破处了。
见尤妙眼中的恨意渐渐变成了心如死灰,席慕心仿佛被揪起,慢慢意识到是个梦,但却还是渡过了全程才流着冷汗黑着脸醒来。
席慕眼神复杂,从刚刚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会不会像是梦中那般的对尤妙。
如果发现她对他没有半点真心,只有恨意,觉得他毁了她一生,是个十足的恶人……席慕皱了皱眉,怎么会有这种可能。
若是这样尤妙的演技也太好了一点。
“睡觉。”
把披风扔在地上,席慕抱着尤妙吹熄烛火上了榻。
风波就这样简单的平息了,黑暗中尤妙瞪着眼看着席慕,这种神经病天上怎么不掉块石头把他砸死算了。
“妙妙。”
席慕突然叫了一声,尤妙怕是她瞪着他被他发现了,连忙伸手搂住他,软软地应了一声。
“爷?”
“妙妙,妙妙……”
见席慕重复的一直叫唤,尤妙垮下了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等到她都快伴着他的声音再次入睡了,席慕突然脆声连名带姓的来了一次:“尤妙。”
尤妙打了个激灵,猛然清醒了。
“怎么了爷?是不是那儿不舒服?”
女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因为睡意略带了点拖长的尾音,柔的像是糖的外头又裹了一层蜜。
席慕扭过头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就是不爱爷,也得装做爱爷,若是有一天装的不像了,爷发起疯来自己可控制不了自己。”
尤妙怔了怔:“爷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欢喜爷。若是不喜欢我又怎么可能就是父母难过也非得当爷的妾。”
那是因为晓得就是不愿意也没有法子,席慕心中下意识冒出这个念头。
顿了片刻,尤妙都以为席慕自顾自的睡着了,又听到他暗哑低沉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记住别让爷知道了。”席慕的手滑过了尤妙脸颊,“如果知道了爷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