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要不是戚珏喜欢特殊,又怎么可能花了这么大手笔娶了沈却。别的地方他不知道,他今儿早可打听到戚珏在沈家暗地里的铺子里透的钱财已经超过了他爹五年的俸禄!
沈却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沈休说的是戚珏。她笑着说:“哥哥别胡说,先生怎么可能欺负我。”
“真没有?”沈休有点怀疑,他仔仔细细盯着沈却的脸,瞧着她的脸蛋上的确光滑娇嫩的,就是不知道衣服下的身子有没有受伤。他听说那些喜欢虐童的人就是喜欢用鞭子往小姑娘身子上抽!
“真的没有,哥哥就放心吧!”沈却再次强调。
殷夺骑着马从后面追上来,他拍了拍沈休的肩膀,说:“你小子就胡思乱想!沉萧君可不像外头说得那样!”
“外头?他们都说先生什么坏话了?”沈却的眉心立刻皱了起来。
殷夺可不敢说,有些求救似地看向沈休。
沈休的目光有点躲闪,他突然想到如果戚珏真的没有欺负他的好妹子,那他这么气势汹汹地来质问是不是会影响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他挠了挠头,又想起来今早临出门的时候,祖母身边的红缨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插手戚珏和沈却的事。
看着两个吞吞吐吐的人,沈却急了,她催促:“你们两个倒是说话呀!到底是谁说了先生的坏话!”
那些风言风语早就传到了戚珏的耳朵中,他轻笑着将沈却拉过来。然后微微探身,朝着外头的沈休和殷夺说:“别在这儿说话了,去我府里吧。”
殷夺眸子瞬间亮起来,急忙问:“可有酒?”
“当然。”戚珏说。
殷夺立刻就乐了,再不管沈休那小子了。沈休愤愤瞪了一眼这个叛徒,他心里还在合计要是沈却受了委屈瞒着怎么办?不行,不行,他得想法子套出话来。去沉萧府也正好可以找机会问清楚!她要是不肯说,就抓了绿蚁、红泥两个丫鬟狠狠拷打一番,哼!
殷夺到了沉萧府刚喝了没有多少的酒,立刻醉得脚步发飘。
沈休板着脸,忍着酒香的诱惑就是不肯喝。
戚珏好笑地说:“你们两兄妹既然有话说,就去吧。”
“哥哥有话要说吗?在这里说就可以呀。”沈却说。
沈休猛地站起来,他拉了沈却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不行,不行,我跟你说的话外人不能听!”
沈却回头看了一眼因醉酒而目光呆滞的殷夺,心想就算他们两个说些什么,那殷夺也是听不见吧?她根本没有把戚珏当成外人。
然而沈休倒是和她相反,沈休可没把殷夺当成外人,而是把戚珏当成外人。
沈休一直把沈却拉到十分僻静的地方,然后伸长了脖子四处查看周围有没有闲人。
沈却看他一眼,说:“哥哥,你不要看了,周围没人。沉萧府的下人是不会来这儿的。”
沈休这才略略放心看向沈却,他斟酌了用词,小心翼翼地问:“戚珏他有没有打过你?”
沈却想了想,前些年她犯了错误的时候,戚珏是打过她的手板的,所以她点了点头。
“他果真打你了!那个混蛋!”沈休的眼睛猛地瞪大,又问:“晚上,你们睡在一块吗?”
“是呀。”沈却点头。
“那他昨天是不是把你弄哭了?”沈休不死心地又问。
沈却想了想,她的确是哭过了,原本以为先生不管她了,她便哭了。后面知晓自己嫁的正是先生,她又高兴地哭了。于是她又点了点头。
沈休的脸色难看得像被人抽过,他把腿就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就知道那瞎子不是个好东西!我去宰了他!”“哥哥,哥哥!你别去!”沈却急忙拉住他,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沈休。沈休挣脱了沈却拉着他的手,几步就走远了。
沈却瞧着沈休走远的背影,忽得跌坐在地上,并且呼痛:“哎呀,好痛啊!”
沈休脚步一顿,他回头一看沈却摔倒了,急忙冲过来,将她扶起来。嘴里还忙说着:“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那么凶,有没有摔着?疼不疼?”
沈休向来嗓音粗里粗气,最近和沈却说话的时候总是会放缓了声音。刚开始的时候那声音听着还十分怪异,如今倒是越来越顺耳了。
沈却站起来,不动声色地拉住沈休的衣角,然后说:“哥哥,我过得很好,先生没有欺负我。是我犯了错的时候,他才会打我手板。上一次打我手板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前了。哥哥你犯了错,书院的先生也会打你手板对不对?”
“啊?你说他打你,是打你手板?”沈休有点懵。
“是呀!”
“那你为什么哭?”沈休又问。
“我以为先生不管我了,任由我嫁给刘元志,所以我就哭了呀。后来晓得是嫁给了先生,我高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