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姑娘是右相的长女,也是韩明轩的妹妹。
“你可不能血口喷人!他们都用了邪门歪道的法子改了容貌,今儿来的宾客谁都没发现出端倪!又不仅仅是我!陛下!您不要听信她的浑话!”薛三夫人急了,急忙辩解。
戚青昊这才开口:“把事情处理好,拿出结果来。”
他的话自然是对戚珏说的,他说完就起了身,打算离府。对于薛三夫人和韩姑娘两个人争锋相对的对话,戚青昊权当没有听见。
“送父皇。”戚珏恭敬行礼。
戚青昊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送了。
今儿个来的宾客没有哪个是傻的,背后或多或少都代表了自家男人的意思。令她们颇为惊讶的是戚青昊的态度。遇到行刺这种事儿,难道不应该将人押回天牢重重审问吗?怎么竟然如此轻易地交给了戚珏处理?戚珏是太子,交给他处理也算合宜。可关键是这事儿发生在沉萧府,那戚珏就洗脱不了嫌疑。这种情况下将行刺的人直接交给戚珏,那岂不是摆明了一种过分的信任?
当时朝中所有人都认为陛下立戚珏为太子是一个阴谋,可是这么久过去了,戚珏这太子是不是当的越来越稳了?而且原本最容易继位的大殿下和二殿下,大殿下自出了霸占弟媳的事儿以后几乎过着隐居一样的日子,朝中毫无根基。而二殿下又死在狱中。如今勉强可以跟戚珏争位的似乎只有四殿下,可四殿下戚玳又是没什么野心的样子,更何况其母当今皇后的日子也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那么,还有谁能跟戚珏争夺皇位?那些妇人们心中暗暗合计——等回去了可得把今儿个的事儿跟自家男人好好说道说道。
宾客陆续告退,隐卫暗中排查,只有确定了这些宾客没有嫌疑才放他们离去。戚珏去了书房,不知道和谁在议事,沈休也一并去了。
沈却将宾客送走了,让奶娘领着几个孩子到后院的花厅里玩。自己和魏佳茗、苏陵菡、沈宁、沈琉还有沈绯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闲聊。
本来沈绯是要带着刘明恕回家的,但是难得刘明恕被攸攸拉去玩儿了。刘明恕这孩子性子太孤僻,在家里的时候也时常被几个妾生的哥哥欺负,实在难得和同龄的小伙伴玩儿。所以沈绯就留下了。不过她坐的位置离沈宁很远,沈宁也避开了她。
凉亭里时不时传来谈笑声,花厅里也不时传来几个小孩子的嬉笑声。
攸攸年纪最大,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着一群小豆丁。
“诶,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攸攸手里捧着一束花,正想插在小红豆的头上,就看见刘明恕一直乖巧地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攸攸的话,让一群小豆丁都看向刘明恕。
远处刘明恕的奶娘有些急,生怕有人欺负了自家的小主子,毕竟刚刚她已经疏忽了一次,毕竟刘明恕在家里也总是被兄长们欺负。
小红豆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从攸攸递给她的花里拿了一支鹤望兰,然后迈着步子走向刘明恕。
“表哥哥,给!”小红豆把花递到刘明恕身前。刘明恕整个小身子都紧绷了,他看不见小红豆递过来的东西,可是他闻到了花香。他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的小手颤了一下,他想接,可是没敢伸出手。
因为他看不见花在哪儿。
刘明恕甚至有点害怕,小时候有一次姐姐也送花给他,可是花上有可怕的虫子,等到他伸手去接花的时候,就摸了一手虫子,虫子上带着倒刺,将他的手都划肿了。
小红豆在刘明恕的身前蹲下来,盯着刘明恕的眼睛看。
刘明恕更紧张了,他甚至能感受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是在盯着他的眼睛看吗?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打量的感觉,所以慢慢低下了头。
小红豆就去拉刘明恕的手,然后把手里的鹤望兰塞在刘明恕的手里。然后握着刘明恕另外一只手的食指碰了碰花叶。
“绿的!”
小红豆用握着刘明恕的手指头往上移,让他的指尖碰到上面佛焰苞的边儿,说:“紫的!”
再拉着刘明恕的手指头,让他的指尖碰了碰花瓣,说:“蓝的!”
刘明恕的指尖颤了一下,又缩回去了。
小红豆皱了下眉,然后重新拉住刘明恕的手,让他摸一摸手里的花儿。她努力发准了音,糯糯地说:“鹤、鹤、鹤!”
可是第二个音,她怎么都发不出来。
一旁的攸攸急了,急忙大声说:“鹤!望!兰!”
“嗯嗯!”小红豆使劲儿点了点头,努力说:“鹤!哇!难!”
“不对,不对!是鹤望兰!”攸攸皱着眉纠正她。
一旁守着的几个奶娘都忍不出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