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儿怎么办?”清玉较真的问。
禾晏皱眉,似有些不悦。
“你干嘛,不高兴了?”清玉也不高兴了,阴着脸盯着禾晏,周身散发着孕妇独有的浓浓的阴郁气息。
“一定要生儿子。”禾晏一字一顿的嘱咐道。
“不许重男轻女。”健忘的孕妇清玉好似不记得当初禾晏说要生儿子的初衷了。
禾晏如星辰般的双眸紧盯着清玉。
清玉不服气的对上禾晏的眸子,气势汹汹。
“既然这样……”
禾晏故意没有说完后半句话。
清玉听得噎得慌,纳闷的张大眼等待着禾晏说完话。等待她的却是禾晏突然放大的脸,以及热烈如火的索吻。
清玉挣脱开,打掉禾晏不老实的手,小声笑骂:“王爷做什么,咱们还在马车里呢。”
“嗯,没试过,所以想试试。”禾晏那张欲求不满的脸再次放大。
清玉赶忙伸手推开他,与他保持距离。
“你看,如果你生了女孩,就得继续再生男孩。想过我没有?我要忍受两次,两次,两次!”禾晏重复了三遍,极大地表示了他的不满。
“噗,你还真跟你的孩子吃醋抢人啊。”清玉无奈地笑道,乐呵的伸手,学禾晏刚才安慰自己的样子去拍了拍禾晏的脑袋瓜儿,顺路配音道:“乖——”
……
天气一天天转暖,禾晏忙碌的时间也跟这变长的天儿一样,每日出去的更早,回来的更晚,碌的时间越来越长。
幸好清玉还有些府中杂事可以打发,不至于那么无聊,家里家外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都说怀孕的女人容易疲乏,清玉却精神得很,管家理账什么的都不耽误。
这期间,詹家大老爷来拜访了几次,皆被清玉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后来詹家那边识趣的安静了,再没闹出什么动静。倒是在上月月末的时候,詹仪递帖子来了一趟。瞧了瞧清玉的肚子,问候了几句,屁股还没坐热,便告辞了。
清玉料知詹仪是受了老太太的催促奉命而来的,她本人必是不大想来。里头的关系不难推敲,詹仪的大儿媳正是孝王的女儿平乐郡主,她家跟孝王府关系自然近。而孝王又与三皇子交好,三皇子妃又是詹家的三女儿冰玉。里外里,詹仪和冰玉算是冤家聚首,凑成一伙的了。
如今的詹家二房跟孝王、三皇子走得很近。詹三爷詹祀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成了太子爷的幕下僚,依旧与禾晏十分要好。而詹家大爷瞻礼,相对而言稳重得多,不偏不倚,谁也没有深交,蟾宫折桂之后,便在国子监兢兢业业的做四品的监司。
清玉琢磨詹家这三拨势力,破觉得有意思。嫡长孙瞻礼担负家业继承,位置站得巧妙,到也在常理之中。不过有二房冒风险扯后腿,他们犯了事儿,詹家还是一样还是一锅端。
看来这情势逼人,詹家老太太为求保住一脉,必要分家了。
果不其然,立夏这一日,詹家老太太正是宣布分家,除大房留守詹家的老宅子外,其余的三房分别匀了银钱,各立门户。
詹二爷詹祺迟迟没有子嗣,分了家,这继承问题也在考虑之中。自从詹祺娶了继室之后,继室二奶奶张氏一心向佛,肚皮始终没鼓起来。二太太叶氏焦急,后来也没少为詹祺纳通房小妾,皆无消息,还把詹祺逼得一日比一日消瘦,成了个没精神的半死人。
二太太只好死了心,等庶子詹祠成家立业后,过继一个子嗣过来。奈何詹祠年岁还小,大婚尚且要等个四五年的。不过詹祠却因此在二房的地位提高不少,各处待遇甚至高过了“无欲无求”后继无望的詹祺。条件好了,詹祠书读得也越来越好,将来大有中举的可能性。
凭着女儿再怎么嫁的好,如何的给她长脸,二太太叶氏也觉着没什么意思了。已没有什么事儿比她儿子无后更叫她痛苦的。
与死灰一样的二房相比,詹家大房也未必好到哪儿去。
这刚入了夏,詹家大太太落下的病根总算稍有好转。可偏偏大老爷脑子清明之后,莫名的开始陷入纠结自责之中。詹大老爷整日梦魇,总是梦见死去的宋姨娘。詹大老爷故此开始不停的念叨着愧对清玉,执着的往永安王府跑,想要亲自致歉寻求心灵上的安定。偏清玉一再拒绝见他,令詹大老爷不断地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恐惧之中,渐渐地,为人开始魔怔起来。
大太太尚且忍着无能疯癫的丈夫也就罢了。今日,田庄那边突然传来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大太太吓得险些当场晕了过去。因心中带着期望,保留着怀疑态度,这才挺了过来。大太太作势就要亲自去田庄瞧清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