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兮微微笑了笑,“母后放心,女儿不会荒废政务的。”
姬太后见她如此乖顺听话,心中满意无比。这几天来,安宁兮日日前来问候,补药什么的也是不间断的往天寿宫送来。姬太后之前还觉得她自受伤后就与自己疏离了许多,如今看来,她倒好像比原来更加懂事孝顺,心中自然难掩欢喜。
而对安宁兮来说,原先心中对姬太后的隔阂也已少了许多。原本在她眼中,姬太后不过是个陌生人,这几天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融洽,安宁兮也没有了原先的拘谨,如今倒真觉得自己有几分像是她的女儿了。
两人坐在床边闲聊了一阵,安宁兮看看时辰,猜想大臣们差不多该到了,这才告辞准备去上朝,所幸她早已换好朝服,直接过去晋阳宫便可。然而她刚起身,姬太后便又叫住了她。
“宁儿,你可知两月后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姬太后看着她笑意盈盈。
安宁兮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姬太后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傻孩子,连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了么?”
安宁兮当然不知道这具身子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只好掩饰的笑了笑,“原来是女儿的生辰,女儿倒给忘了。”
姬太后将她拉回床边坐了,神情变的认真起来,“宁儿,还有两月你便满二十了,你虽为一国之君,但毕竟是女子,女子满二十可不小了,是时候给自己挑个夫婿了。”
安宁兮闻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母后说这些做什么?”
姬太后无奈的看着她,叹息了一声,“你看看静兮,不过比你大两岁,都嫁人好几年了。母后心中一直挂念着这事,但是之前你一直宠着知玉,母后迁就你,也就没说什么。如今你年纪已不小,自然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依哀家看,你该做些事情以正视听,好让别人知道你的改变,也好前来提亲,不然依旧这副模样,无论是在本国还是他国,任谁都不敢前来求亲的。”
安宁兮总算听出了个大概,微微笑了笑,“那依母后之见,女儿该做些什么来以正视听?”
姬太后神情变的严肃起来,“将知玉送出宫去吧,你一直豢养着一个面首,始终是不好。”
安宁兮闻言神色一震,缓缓从姬太后手中抽出了手,语气一下子变的冷然,“此事母后还是不要再提了,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所谓,但是知玉的话,绝对不能随便送出宫去。”
姬太后一时怔住,眼前的安宁兮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副冷漠疏离的的模样,叫她忍不住吃了一惊。
安宁兮看见姬太后脸上神情变了,也想解释,但又不能告诉她是因为知玉帝皇星的身份,她才要将他留在身边,只好沉默不语。
姬太后许久脸色才恢复过来,叹了口气,朝她摆了摆手,“罢了,你去上朝吧,哀家见你不似从前那般黏着他,还以为你会松口,岂料你还是这般固执,既然如此,哀家也不逼你,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安宁兮这才舒了口气,起身朝她行了礼,退了出去。到了外殿,站在一边的燕烙立即跟上她的步子,出门后武之锐也跟了上来,三人一同往晋阳宫而去。沿回廊走了几步后,安宁兮突然顿下了步子,转身看向武之锐,“吉姐姐那里仍旧没有消息?”
遇刺后的第二天,安宁兮便遣了武之锐去揽月楼打听消息,怎料他回来后却说吉姐姐没探听到任何消息,安宁兮只好叫他嘱咐吉姐姐继续打探。
武之锐已经知道了燕烙身为安宁兮暗卫的事情,此时也不回避她,直接向安宁兮禀报道:“属下仔细询问过,吉姐姐说这段时间去那里的大臣都没什么异样,她甚至还借机灌醉过几位大臣,但都没套出什么话来。”
安宁兮闻言眉头紧皱,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给忽略了,但也来不及多想,时间已经不早,她只好先赶去上朝。
朝堂上原本倒是没什么事,直到就要退朝之时,霍霄突然提出说东越似乎又有异动,众臣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安宁兮之前听取郎清夜的建议,已经嘱咐霍霄将兵马操练改为暗中进行,又叫他派出探子前往东越附近盯着,这才有了现在他这么及时的禀报。
此时听了这消息,她倒毫不惊讶。以楚业祈的为人,怎会甘心上次在中周的失败,自然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行动罢了。
不过霍霄又说只是怀疑,还未确定,大臣们这才又安定了下来。安宁兮吩咐霍霄派人继续盯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这才下了朝。
回储明宫换了衣裳,安宁兮如往常般去了跟栗英倩学习箭术的宫苑。栗英倩早在等候,见她前来倒没急着教课,反而站在她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