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嘉皇帝的眼神最后在东越那块停住,眼神闪了闪,然后突然快步走到殿门口叫人去叫太子姬仪海前来。
上次姬仪海和姬仪婷去了西华却毫无成果的回来,让定嘉皇帝很是恼火,姬仪海也因此而被罚禁足于东宫之中。现在定嘉皇帝突然提出要叫姬仪海前来,倒把领命的宫人给吃了一惊。
姬仪海很快便到了御书房,见到定嘉皇帝神情不对,姬仪海连忙上前询问:“父皇,出了什么事么?”
定嘉皇帝点点头,疲倦的叹了口气,“南昭已经攻下两国,再这么下去,中周恐怕有危险了。”
姬仪海这段时间在东宫里待着,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听了定嘉皇帝的话,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宁兮表妹她……”
“闭嘴!她还算你什么表妹?朕当初就不该听那个东越王身边的女子瞎说,还给她做什么女侯,现在看来居然是引火自焚!”
定嘉皇帝越说越气,说完后狠狠的咳了几声。
姬仪海赶紧上前替他顺了顺气,“那父皇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定嘉皇帝平复了喘息,微微叹息一声,“还能怎么办?只有联合外国了。”
姬仪海皱着眉头看着他,“可是周遭小国也抵挡不住南昭,还有什么国家可以联合的?”
定嘉皇帝无奈的看着他,“东越。”
姬仪海愣了一下,“东越?上次他们可是意图侵犯我们的。”
定嘉皇帝点点头,“朕知道,但是朕总要试试,目前先保住我们姬氏江山才是最重要的。”他起身走到书桌边坐下,提笔蘸墨,开始写信,“朕打算派你出使东越,这次你一定要好好做。”
姬仪海神情仍旧有些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躬身称是。
中周要与东越联合的消息也许能瞒过正在作战的南昭,却瞒不过细作遍布中周的西华。
风翌接到消息后立即写信给安宁兮,提醒她做好准备。
安宁兮心情万分不悦,定嘉皇帝真的是太急了,不然绝对不会走这么一步险棋。
她思考再三,还是叫郎清夜写了一封信给中周,言辞中软硬兼施,却只表达了一个意思:若是中周与东越结盟,那南昭便不会顾及一点情面,届时直接发兵中周,毫不手软。
定嘉皇帝接到信后自然是大怒不已,他一个天子,何尝受过这般威胁。定嘉皇帝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后写了封信给姬太后,细数当年的兄妹情分后,又严词指责她教出了这样以下犯上还不知悔改的好女儿。
姬太后接到信后只有默默流泪,她自然记得当年的兄妹情分,可是如今中周与南昭早已势同水火,她也莫能奈何。姬太后在宫内因为这件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实在着急的没有办法,干脆动身往义阳赶来,打算亲自见见安宁兮,把事情说清楚。
安宁兮正在忙于与几个副将商量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两个小国,没想到姬太后突然来到,顿时让她大吃一惊,连忙出去相迎,却见姬太后一脸憔悴,眼中盈盈泛着泪光看着她。
“母后,您怎么来了?”安宁兮赶紧上前,扶着她朝大帐走去。
姬太后叹了口气,“哀家实在不放心,有件事情一定要问问你。”
安宁兮见她刚才那副神情便已猜到不对,进了帐中后,遣退了所有人,连燕烙也走了出去,守在了门边。
“母后,有什么事您就问吧。”安宁兮大抵上猜到了她来此的意图,心里多少有些准备。
“宁儿,你是不是发信给你舅舅,威胁他了?”姬太后一脸哀愁的看着她,“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我的亲哥哥,是你的亲舅舅啊。”
安宁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宁儿,南昭与中周真的没有和好的一天了么?”
安宁兮看了一眼姬太后满怀期许的神情,摇了摇头,“没有了。”
姬太后眼中泪光浮动,“为什么?”
安宁兮叹了口气,扶着她在一边坐下。“母后,如今天下的局势就该如此,中周与南昭也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若不是顾及母后出身皇室,南昭可能现在已经对其兵戎相见了,南昭现在还对它颇多容忍,中周却打算与东越结盟,这般境况下,母后认为我该作何选择?”
姬太后愣了愣,脸上神情有些波动,“那……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安宁兮坐在她身边,握了握她的手,“母后,南昭先被中周抛弃在先,我们孤儿寡母早已失了他们皇权的护佑,终有一天会被他国侵犯,如果不主动出手,将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姬太后听到这里才终于完全明了,她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摆了摆手,“也罢,既然如此,哀家就不管了,你领兵在外,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