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接受过现代思潮洗礼的人,这点还是看的很开的,不过逢场作戏,也没什么。
在心里好好安慰了一遍自己,安宁兮便任由着知玉搂着自己,极尽温存。
知玉微微愣了愣,在感觉到女侯并无动作后,将唇移向了她的耳边。
从前的女侯似乎十分讨厌这个动作,因为他每次故意逗弄她时,在她耳边轻轻一吹气,女侯便会不高兴的撅着嘴离开。他并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每次被女侯烦的无奈时便会用这个法子将她赶走,简直屡试不爽。
而现在,他便想知道现在的女侯会不会也是这样。
知玉尚且认为女侯还是原来的女侯,几乎已经做好了会被她推开的准备,然而就在他的唇轻轻触到女侯的耳垂时,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么大的反应。
安宁兮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推开了他,然后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知玉本身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安宁兮之前又习过武,虽然如今的安宁兮不会武功,但是手劲还在,因此这一巴掌下去,知玉几乎当即就跌倒了一边,甚为狼狈,连嘴角都沁出了血丝。
安宁兮当即愣住,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后悔不已。
自己居然这么沉不住气,不过是他刚才吻着自己耳垂的行为让她想起了那个伤害自己的人,然后自己就伤害了知玉?
她看着跌坐在地上,抚着胸口喘息的知玉,心中稍稍不忍,刚想去扶他,却见知玉笑着看了过来,“还以为君上失忆了就不在意这个了,没想到到如今反倒更不喜欢别人碰您的耳垂了。”
安宁兮一愣,继而生出一丝侥幸,居然这么巧让她撞上了原来安宁兮的偏好。她自己是因为受过伤害才对这个动作抵触,却没想到以前的安宁兮也有这么独特的偏好,竟也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耳垂。
“你没事吧?刚才是本宫出手重了。”安宁兮站起身来,走过去伸手将知玉扶了起来。
知玉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平复了喘息,正要说话,就听殿门处传来清晰的叩门声。
武之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仿佛不愿意打扰殿中之人,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赧然,“君上,郎太傅和霍都督求见。”
安宁兮还没做任何反应,知玉便先愣了一下,郎太傅和霍都督两人都是南昭朝中肱骨之臣,此时夜间入宫求见,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千里急驰援
听到消息,安宁兮也是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郎太傅是她的老师,只在上次他来探病时见过一面,似乎颇受太后倚重。而这个霍都督倒未曾见过。
安宁兮醒来后已经将南昭重臣的资料都翻过一遍,知道南昭的兵马大元帅,同时也是执掌金陵禁卫军的都督是霍霄,想必正是这个霍都督了。说起来他还是安宁兮这副身子的表兄,其母是前任南昭君主的妹妹,因此霍霄也算是王族之后。
“叫他们在书房等候,本宫稍后便来。”既然是这两个重臣前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急着禀报,安宁兮也没有再迟疑,答应了他们的求见。
知玉在一边自然也是思索不断,他在思考这两人来的目的是什么。霍都督霍霄是执掌全国兵马的大元帅,郎太傅郎若水又是支撑着全国朝政的主梁,这两人一武一文,举手动脚之间便关系着南昭的命脉,因此这么晚进宫来必定有事。
还是十分重要的事。
在知玉沉思的当口,安宁兮已经随意的披上了一件外衣,散开的头发也只是随意的拢了拢,用知玉刚解开的那根发带又束好,然后看着知玉道:“今晚本宫有事,你便先回去吧。”她看了一眼知玉脸上清晰的掌印,接着稍带愧意的补充了一句,“回去好好休息。”
知玉行事一向干脆,既然女侯发话,他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了句“遵命”,就施施然的走出了储明宫。
安宁兮见知玉走了,这才提步往书房走去。
书房就设在储明宫不远处,刚进入书房,安宁兮就瞧见郎太傅和霍霄两人神色凝重的沉思着,不发一言。听到她的脚步声,两人才抬起头来,而后赶紧行礼。
安宁兮一边吩咐二人起身,一边往书桌后的座椅走去。坐下后,她打量了一眼第一次才见的霍霄,见他眉眼虽俊秀却是一脸刚毅,神情冰冷,想必是个不好说话的主儿。视线移向郎太傅时,果不其然又见到了他老人家脸上深思的表情。
这表情安宁兮自然不陌生,每个人如今看她都是这么一副表情,她早已习惯。也不多言,安宁兮直接切入正题,“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郎太傅听闻此言,收回了深思的神色,上前朝安宁兮拱了拱手,“君上,中周八百里加急信送到,上面加盖着皇帝玉玺,是万分急切的军情之事,因此老臣才与霍都督连夜进宫求见。”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递给了安宁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