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愿不愿意放过她还不知道,反正地上那三个神胎是已经暴起了。
原本他们受王婷婷十月怀胎的恩情,不能弑母。可最终又被她亲手掐死,生生断了机缘。对方因为受先辈供奉的小神庇佑,让他们无从下手,加上自己被这几名道人约束,能葬进这风水宝地也算补偿,想给她个教训便就此作罢。可任谁在经历被母亲杀害之后,依旧还是这幅的嫌恶和恐惧的脸面,都无法咽下这口气。
那被生生扼死的怨气再次冒头,直接朝着王婷婷卷去。
对方尖声惊叫,推开梁明就要跑。这一片山区可没有好好开发过,地上都是不平整的泥地或石块,她这仓促一跑就摔了,好巧不巧,往前扑的时候,脑袋磕在一颗尖利的石头上,立马血流如注,没了意识。
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想阻止都来不及。不管人怎么样,身为国家公仆,都不能见死不救。叶警官大步过去将她抱起,查看她的伤势。
血和泥沙糊了她半脸,那伤口深得狰狞,血怎么止也止不住,单摔还真不容易摔出这样的伤势。叶警官跟后面的几位警察知道其中有猫腻,掏出一瓶水给她清晰伤口,同时撕下布条给她小心包扎。
这边忙着呢,梁明那边也在鬼哭狼嚎。他被王婷婷一撞,也摔在地上,撞伤了屁股,现在尾椎刺心的疼痛。
二弟和二弟妹在旁边扶着他,这伤的地方不方便动手,只能嘴上一句句空问着:“没事吧爸爸?”
师兄皱了下眉。那黑气很快收了回去,像什么都没发生。
师兄目光一沉,对着赵开旗示意:“送他进去。”
目睹方才一幕,赵开旗现在有些害怕。
师兄:“没事,小心一点,别在里面留下脚印,不会有问题的。”
赵开旗点点头。
他是最不能逃避的一个。
过去将那三个孩子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穴里,又跪在外面不住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师兄在石门上贴了张符纸,那巨大的石块就被他抓在手里,就像他刚才用蛮力直接打开封好的墓口一样,又将洞口堵了回去。
紧跟着他掏出几张符,飘给君横,两人在各个方位上摆好阵。
梁景举剑,将桌上糯米推翻在地,口中念咒,咬破手指,在剑身上书下一道血符。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数道符箓同时发光,黄符上蔓延出红色的云字,像锁链一样紧紧锁住整个墓穴。
众人只感觉脚下一震,墓穴里面立即传来暴戾的怒吼声。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撞击,又被无力挡住。整座山林充斥着令人发麻的叫声,靠得近的几个,捂住耳朵也挡不住,一阵头晕目眩,鼻血直接流了出来。
二弟扶着梁明往远处躲避。
师兄冷声道:“纵然你有原由在先,但谋害七条人命,其中更有无辜之辈,已是罪无可恕。更在我面前行凶,残暴至此,还妄想成神?”
更加凄厉的哭叫声。
师兄拍去一张金符,怒喝道:“住嘴!”
里面被一吓,声音小了下去,进而转低,呜呜倾诉。
师兄点燃指间夹着的黄符,请阴差过来拘魂。
两名阴差上来对着坟墓看一会儿,又作揖告辞,到下面请帮手去了。
师兄从地上拔起自己的剑,高人状道:“剩下吧,你们自己解决吧。做笔录,送医院,该怎么查怎么查,我就不插手了。”
叶警官叫苦道:“剩下的……不全都是烂摊子吗?”
师兄不做理会。意思明确,关他屁事?
君横拍了拍地上的赵开旗:“把你爸这坟啊,重新修一修,挪一挪。往左挪个三寸也可以,别对这么正,不一定是好事。”
赵开旗已经难以回答。
君横叹道:“这都是什么事,冤孽啊。”
梁景接着说:“这里东西也麻烦你们搬下去了。怪累的。”
叶警官:“……”睁眼说什么瞎话?!
三位道士办完事,挥挥手,就准备离开。梁明现在吓得肾虚,哪能让梁景走?又放不下面子,转身掐了二儿子一把。
二弟妹赔笑着问道:“小、小景,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不了。”梁景说,“我已经修道,跟梁家也没什么渊源,应该继续跟你们保持距离。你们日子可能不好过,今后好自为之吧。”
梁明脸部肌肉抽搐,这把年纪了,还受到这样的惊吓,看着有点面瘫的趋势。
他心里发慌。这是在恐吓他吗?可他毕竟是他儿子啊!这事就算完了吗?之前他吸进去的黑气应该怎么办?
那边君横搭上梁景的背,边走边说道:“对了小梁哥,你说的那块地,要不要我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