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顿抱着手里的东西,忐忑道:“我能行吗?我并没有你这样的神力。而且我也不会念你的咒语。”
君横:“没关系,符上就有我的灵力,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做就可以。如果做错了也没事,你可以再来找我要几张符纸。就是衣服可能不够。”
兰斯顿点着上面的符纸,努力辨认上面的字迹,虽然他是完全看不懂。又在脑海里确认了一遍刚才的流程,狐疑地看着君横。
“你不是故意在敷衍我吧?”
“你可以让小鸡跟你一起去。作为一只东方鸡,我相信它有着更丰富的经验。”君横挥手,“你现在就可以去,天已经黑了,而且这个时辰还不错。”
她说着,跟师兄各端起一个盆,抓起剩下的布料,打了声招呼,直接走出门。
小鸡看兰斯顿还木然地呆在原地,抬起头拍他的腿道:“没关系的,你是维斯塔夫人的血亲,你们之间有着血缘联系,由你来喊的话,效果可能比他们还要好。”
兰斯顿眼睛一亮:“哦,原来是这样吗?那我去找哥哥一起帮忙不就可以更快?”
君横跟师兄在门口分道,一人选了一边,各自朝前走去。
如果他们两人在安静的宫殿里大声呼喊王后的名字,会显得行为举止特别诡异,抱着一个火盆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何况国王原本就不喜欢他们。
所以君横带了亚哈,而师兄则带了索恩,让两个亡灵跟着他们负责开腔,他们则表现地像个智障。
君横决定先从边缘区找起,走到正大门,点了火,烧符,沿着外围宽阔的走道一路绕行。
维斯塔夫人生病了,前殿并没有出现什么异状,一如既往的安静。夜里凉风习习,往来的仆人低着头匆匆走过,表现地极为淡定,似乎这些都跟他们没关系。
唯一区别的就是,原本夜里,外面的小道只点着零星几盏灯光,此刻依旧一片通明。通往后殿的路上照出一条长长的魔法光路。
君横一面看一面走。夜间的景致很漂亮,尤其是这座王宫里种着许许多多的花卉,此刻在和煦的光芒下,显得尤为空灵,似乎也在隐隐发光。
她走的很慢,时不时督促亚哈高喊两声。其实没抱多大希望,因为她并不认为维斯塔灵魂出窍了,更像是兰斯顿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所以编造出了一个拙劣的谎言。
虽然不知道兰斯顿为什么要一直怀疑她母亲被鬼上身了,但是,既然他这么想,出来招个魂也不费什么是,为了让他安心,姑且就顺着做了吧。
走了没多久,君横换了个姿势端盆,偏头一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上次那个宴会大厅的前面。决定进去休息一下。
金属制的盆还是挺沉的,离近了烫人,离远了累手。她的确四体不勤,热爱偷懒,还是不强撑了。
君横推开门侧身挤了进去。宴会大厅里偏暗,因为空间太大,外面的灯光没能透过窗户照亮深处。
火盆里的光还是太暗了,她捏出一张符纸,准备烧了照照明,隐隐绰绰的,看见一道身影正孤伶伶地坐在台阶上。
这大半夜了,打眼一看,君横险些没吓一跳。小跑两步,想上前确认会不会真是维斯塔夫人的游魂,却发现那人身材高大,肩膀上的金属徽章反射着一道微光,深邃的五官隐在黑暗里,正冷冷地看着她。
“咦?”君横惊了一声,停住脚步。
维斯塔夫人在后殿病倒了,好歹也是一位太后,她的两个儿子,兰斯顿跟着他们在招魂,她以为国王怎么也要过去主持大局,结果没想到他就在这儿这么呆着。
她两手一搓,将符纸点亮,夹在指缝中间。
火光亮起的时候,凯恩放松了手指,嫌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王宫并不是你可以随意走动的。”
君横将符纸跟着丢进火盆,说道:“您的母亲生病了?”
凯恩国王淡淡应了一声:“嗯。”
君横:“所以您要去看看她吗?”
“我即不是治愈系的魔法师,也不是圣光系的魔法师,更不是她想看见的人,为什么要过去?”他说完嘲讽地笑了一下,轰赶道:“离开这个地方。别来打扰我。”
君横干脆转身:“我走!不送!”
亚哈跟在后面尽职尽责地又喊了一声:“维斯塔夫人!”
君横正走着,就见烧起来的那道白烟,几不可闻地动了一下。转了半个弯,最后又绕了回来,继续向上飘去。
亚哈跟君横都是虎躯一震。
见鬼了,是真见鬼了。
亚哈卖力大喊:“维斯塔夫人!夫人!维斯塔!”
然而这一次,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君横转身冲到国王面前,问道:“请问,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