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楼一怔,未来得及细想其中缘由,就被紧密攻来的剑阵而逼得无法回神。
晏殊楼因护着晏子阳之故,有所拘束,无法放开来打,眼看他就要招架无力时,晏子阳突然一扬眉,对着当先刺向晏殊楼的刺客使了个眼色,这刺客的攻势竟然就软了下来,使得晏殊楼避开了一剑。
这一眼使得十分的小心,但却逃不开晏殊楼犀利的眼睛,他心中疑虑更甚,故意放松了力道,赫然发现,每次刺客的剑刺向晏子阳时,竟都减少了大半的力道,使得晏子阳每次均能平安避过。相比之下,放在自己身上的攻势就强了许多,虽然攻击并不致命,却在他身上划了不少的伤痕。
很明显,晏子阳有问题!
☆、第三十二章 ·救夫
杜明谦在大本营里坐立不安,双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烦躁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随着时间推移,这不祥的预感愈来愈甚。
远方一声急促蹄音倏然惊起心浪,一匹快马载着一名浑身浴血的侍卫归来,侍卫翻身滚下了马,向着惊愕的天子伸出血染的手:“有……刺客……”双目一瞪,竟是气绝身亡了。
天子大惊,即刻派守在他身周的侍卫前去救驾,而其余家眷们吓得大叫,嘤嘤啼啼起来。杜明谦脑袋还在发懵时,手就先一步抢过了侍卫的快马,不顾天子阻拦地上马冲了出去!
原本被欢声笑语溢满的大本营顿时变得空旷之极,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身边人受难的阴霾之中,该调的侍卫都调了大半,此刻已经所剩无几。便在这时,天子眼角一白,一把匕首突而从旁刺出,直刺他的腹部!
“圣上!”
噗!
千钧一发,不过转眼,天子只见一宫装妇女倒在自己的怀中,鲜血从她的腹部喷溅——
“爱妃!护驾护驾!”
侍卫火速地将行刺的内侍拿下,但内侍一招失手,就一口咬破了口中的毒囊,自尽身亡,而天子愣愣地抱着怀里替他挡刀的良美人,红着脸焦急大喊:“御医,快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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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良美人出事之时,杜明谦策马闯入了狩猎场,只见茫茫白雪,均被血水覆盖,一路过去,猩红得可怕。杜明谦心头一悸,焦急地嘶声大喊:“初珩,初珩!”
前生晏殊楼受刺身亡的场景,不可抑制地浮现眼前,狠狠地拉扯着他的心,他惊得浑身打颤,双耳一动,隐隐听到里头传来兵器相接之声,还有打斗,说明人还活着!双眸一亮,他猛地一甩马缰,催促骏马朝里而去。
赶到的刹那,他魂飞魄散,只见晏殊楼被众刺客围攻,浑身浴血。“初珩——”声未落,人就先一蹬马镫,如飞般蹿了出去。
杀红了眼的刺客数刀刺向他的身体,他脸色不变,哗然从腰间拔出长剑,快剑一划,摘了刺客的脑袋。
长剑如神龙长啸,嗡嗡地响彻灌满兵器相接声的狩猎场,杜明谦反手一剑,剑上顿时凝出了冰霜,周围白雪如被杜明谦操纵一般,绕着他的剑团飞而起,猛如刀刃,旋着他的剑刺入敌人的心脏,在剑拔出心口的一瞬,冰花在血液上绽放。
冷意侵身,顺着流通的血液将全身凝结,晏殊楼甚至感觉到,呼吸里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好可怕的寒冰剑法。
“初珩!”剑法犀利,不过眨眼的功夫,敌人竟都成了尸首一具,杜明谦踢开了挂在长剑上的刺客,一挥脸上的冰渣,攀着晏殊楼的胳膊不住地询问,“初珩你有没事,有……”他问不下去了,猩红色染满了晏殊楼的衣。今早,晏殊楼还高兴地穿着这身新衣询问他是否好看,他还笑着说晏殊楼穿什么都好看,可如今看着这被鲜血浇透的衣裳,他想,晏殊楼并非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不是我的血!”
“初珩……”蓦然间,杜明谦把晏殊楼的头用力一按,深深地压下一吻。霸道而带着占有的吻,热烈得令人窒息,带着不死不休的劲头,长舌而入,席卷了晏殊楼腔内每一隅,疯狂地掠夺着他腔内的领地。
“该死的……说了让你别来……你不听我劝……我真该将你绑起了不让你乱走……”
杜明谦疯狂地喃喃自语,还未回神的晏殊楼,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冲到了头脑,什么寒冷,什么恐惧,都在这一个热烈的吻中融化干净。这还是杜明谦第一次如此主动地亲吻他,灼烫的吻烧得他的心都化了。
吻得不知今夕何夕,日月轮回,杜明谦放开晏殊楼时,发现他满面红润,双目迷蒙,还以为他怎么了,急忙将人揽在怀里:“初珩,初珩!”
晏殊楼一愣神,回了魂,看杜明谦近在咫尺,正拥着自己,连忙推开了他,顺了顺气:“铭玉,我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