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不好,还望王爷切莫见怪。铭玉以前总睡不好,我便给他绣了这香包,放些安眠的籽儿,给他戴在身上。王爷金贵,所用所需定是不差的,我也不知能送什么,就只能绣绣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给王爷了。”
晏殊楼双手接过,放鼻尖里闻了闻,只觉一股淡而温的清香从绣包里溢出,在鼻尖团团绕绕,顿时让人心口舒畅,睡意上涌。
“好东西。多谢。”
看晏殊楼笑颜眉开,显然忘了杜御恭,蒋氏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王爷喜欢便好,这……”蒋氏揪着手里的丝绢,欲言又止,“同敬他……”
晏殊楼一怔,这方发现杜御恭已经走了,睨了眼心虚的蒋氏,他也不好发脾气,挥挥手道:“无事,方才我不过是同大哥聊聊政事。”
蒋氏暗吁了口气:“王爷不计较他便好,这孩子心直口快,他若是有何做得不对之处,请您告知我,我定好好地罚他。”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对不对的,只要他念在同是一家人的份上,不做些出格的事情,我便不予追究,若是他……”
“不敢不敢,”蒋氏急着道,“我稍后定去教训教训这小子!”
“嗯。”晏殊楼撇撇嘴,此事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他也想放过杜御恭,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三来他也想给杜御恭提个醒,让杜御恭明白,他们可是一家人。于是,将此事抛诸脑后,他转口道:“娘可会做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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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杜御恭在冷着脸离去后,他秘密收到了一封书信,拆开一看,冷笑瞬间扬在了唇角。将信一攥,他默默地把信烧掉了。却不知,这一切,均被站在窗外的杜明谦看在眼底。
当日,蒋氏将晏殊楼留下一块儿用膳,晏殊楼推却不得,只得允了。蒋氏还亲自下厨给晏殊楼做了一餐好饭好菜,为了照顾晏殊楼的口味,还特意放得味道重了些。蒋氏的手艺不比王府的大厨,但久未吃重口味菜的晏殊楼,却觉得味道十分的对口。
他吃归吃,也不忘给杜明谦夹几道菜,而杜明谦也礼尚往来,给晏殊楼夹几道。两人之间,看起来相处和谐得很,引得杜侍郎乐呵大笑,胡子都扬上了天。相比之下,杜御恭脸色一直不是很好,对着杜明谦也是板着张脸,原本乐融融的饭桌,都让他一人搅得气氛尴尬。
后来,知晓自己讨人嫌,杜御恭以吃饱了为由,放下了才吃了半碗的饭,就走了。蒋氏既气自己的孩子不识趣,又担心他吃不饱,便着人准备了几道菜,给杜御恭送去了。
晏殊楼受不住冷场,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只是看在杜明谦的份上,方没有发火。
诡异的晚膳之后,晏殊楼心情不快,拉着杜明谦就要求回府了。杜明谦无奈地耸肩,只得同家人告别。
蒋氏见大伙儿闹得如此不欢,心里也是不舒服,她叹息一声,上前去同杜明谦附耳了一句:“是了铭玉,方才王爷问为娘可会做桂花糕,为娘说不会做,王爷似乎就有些失望。你瞧瞧,这桂花糕可是有何典故,为娘瞧王爷似乎挺在乎的。”
杜明谦云里雾里地听着,点了点头,同家人告别后,转身追晏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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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宫中的德婕妤便收到了一封密信,她看罢后,急急忙忙地就拎着裙摆,去寻自家亲儿了。
晏品城看完信后,朗声大笑:“他竟敢给晏殊楼难堪,当真是不怕死!这样也好,等到两人的矛盾激化之时,便是我收网之日。”
“你真打算用他?!”德婕妤有些不安,“本宫总觉得他对晏殊楼的敌意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万一他……”
“没有万一!”晏品城挥袖道,“两人关系都僵了,还有什么万一!再者,他自己也道明了,他身为长子却不得宠,如今亲弟还被晏殊楼擅做主张地娶为王妃,地位一跃千丈,远在自己之前,因此他对晏殊楼夫夫满是恨意。因此他针对晏殊楼,又有何不妥!”
德婕妤想了想,觉得这也确实有理:“那你现今打算如何?”
“等,等到晏殊楼准备办他时,我再出手,我要让他哭着求我救他,这样方能让他甘心为我所用。哼,一个小小的殿中侍御史还如此大的傲气,想同我谈条件?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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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回了府上,晏殊楼为了压下不快的心情,特意去洗了个冷水澡,结果还是愤懑不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还被人摆脸色,越想越气,一怒之下,踹开了杜明谦的房门:“铭玉,出来陪我!”
人不在,只有一本搁在桌上的书在随风吹,而哗哗哗地翻着页。
“什么鬼东西?”晏殊楼走过去看,把书册拎了起来,竟然是本糕点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