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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江山[重生](17)

“噗,”被晏殊楼赶起床的晏昭其,捂着嘴巴在床上打滚哈哈大笑,“皇兄你那么凶,万一皇嫂不要你咋办。”

“你小子啰嗦,快起来,还有一遍没帮你抄,得你自个儿抄作作样子。”

晏昭其嘟囔着下了床,背着晏殊楼扯了个鬼脸,正好晏殊楼回头看到,气得就要过去敲他个榔头。杜明谦及时救驾拦住了人,晏昭其就嘻嘻哈哈地跑了出去。

“铭玉,你帮这欠揍的小子作甚!”

“若真打了他,心疼的还不是王爷你,王爷你现今当做的,便是回府休息去。”

“也是,啊……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晏殊楼揉了揉眼,“走罢走罢,累死人了。”

杜明谦并未马上离去,他转身对着跑回来扬手送人的晏昭其小声叮嘱:“一会儿呢,你将最后一遍抄个大半,切勿抄完,作作样子给来检查你进度的父皇看,并大声哭诉自己抄了一夜手都疼了,届时不怕你父皇怪责你了。”

“好、好厉害!”晏昭其高兴得蹦了起来,抱着杜明谦转了几个圈,就蹦蹦跳跳地回屋去了,还乖乖地扬了扬手,“皇嫂我回去啦。”

扬扬手同晏昭其道别,晏殊楼在启阳宫前站定,顿了半晌,脚步一拐,直往天子寝宫朝临殿而去。

前生晏昭其喂了白虎后,白虎突然肚疼打滚,正巧被天子看见,罚他禁足。事后晏殊楼偷偷去查,发现此事乃晏品城所为,只可惜苦无证据,天子又不相信是晏品城所为,这事只好不了了之。复生后,虽然可能因他的人在给晏昭其东西时,都会检查一遍之故,肉干中并未被落毒,但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了晏品城的暗算。不过他可不会让自己吃闷亏,既然对方想害他,那他便将计就计!

“殿下,这是朝临殿的方向。”引路的许公公疑惑地提了一句。璟朝皇室有规矩,每位进宫的皇子在宫中均会由固定的内侍伺候,由其负责接应皇子并引路。许公公原是贤妃身边的人,贤妃过世后,天子感念贤妃之子尚年幼,便责令许公公来伺候晏殊楼两兄弟,于是许公公便成了晏殊楼往来启阳宫与宫外的接应人。

“我知晓,”晏殊楼点了点头,脸色不变地继续前行,还小声地叮嘱道,“一会儿在人前,记得我要求你做的事。”

“老奴省得。”

“是了。”晏殊楼站住了脚,扯过许公公,附耳轻声地说了几句话,许公公不住地颔首示意,松开许公公时,他面上已经恢复了深冷。

特意绕到朝临殿附近再往承天殿而去,不期然间便同来上朝的六皇子撞了个正着。晏品城虚岁二十,年尾将及冠,天子已经让其参与朝政,而他的寝宫不巧便在朝临殿的另一反向,因而晏殊楼从朝临殿方向出来,正可与他碰个对面。

“五皇兄。”晏品城礼数向来不差,恭恭敬敬就给晏殊楼行了个礼。

晏殊楼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没多说几句便拉着杜明谦离开了。

前方不远处便是承天殿,许公公再不可往前一步。他迎上了仍驻足原地的晏品城,登时脸色一变,换作了谄媚小人的模样,对着晏品城点头哈腰。看晏殊楼离得远了,晏品城轻笑着将一块玉佩塞到了许公公的手里:“许公公,五皇兄从何处而来。”

“六殿下,您这可问煞老奴了,”许公公的腰弯到了底,脸都看不着了,“六皇子比老奴还熟这宫中的路,这同您的寝宫相左还能通向何方?”

晏品城脸色稍沉,复又挑起了笑意,再将一块品质更好的玉佩塞给了许公公:“许公公,有话不妨直说,你可知,本殿平日可没少给你好处。”

“六皇子说得在理,说得在理,”许公公高兴得眉毛都挑上了天,左右一顾,小心地压低了声音,附手在唇边道,“昨夜圣上招见燕王殿下,具体何事,老奴也听不清楚。只依稀听到什么,让燕王殿下斟酌它该不该杀,燕王殿下好似说了什么那是父皇的圣兽,重罚不得,结果怎么着,”许公公一拊掌吊起了晏品城的胃口,“圣上竟然发了火,说什么燕王殿下只会曲意逢迎,不做实事,还说什么视人命如草芥,唉,老奴年纪大了,不大记得了,总之圣上将燕王殿下训了足足一夜,这不,燕王殿下现今还累着呢。”

晏品城心底一沉,听许公公的话,莫非父皇竟是有心要重罚白虎?既然如此,那便好办了。

他微勾唇角,得意地将一锭碎银抛给了许公公,甩甩袖走到了一处角落,对着自己亲近之人叮嘱道:“你派人去散布谣言,言道燕王妃在大婚之日晕倒,是因其对天子赐婚有所不满,而故意所为。此举乃是对天子大不敬,理应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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