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录制节目的时候不该开机,更不该就这么离开,可没有人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人已经不见了,在这个楼层的人纷纷给他让路,眼看着黎凯烈就这么扔下所有工作人员和闻讯而来的歌迷,急匆匆的下楼。
黎凯烈不骑Y2K很久了,一般街道根本没办法发挥Y2K的性能和速度,他的红色法拉利就停在楼下,他把速度开到最快,行人只看到一道红光风驰电掣,疾驰过去。
在曼哈顿重开的“迷宫”里,子弹射向巫维浅。
他的目标是库拉哈,同时无法避免的让自己成为目标,枪响,一个金属托盘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子弹偏离轨道。
就在这刹那间,从巫维浅手中射出的碎片带着一道明亮的光,从库拉哈劲边割了过去。
有人跌跌撞撞扔了好些东西出来,是艾米勒,他嘴里不断怪叫,闭着眼把手里能砸的东西都扔出去,其中包括银色金属托盘。
染成红色的玻璃碎在地上,库拉哈捂住脖子,血水从他指缝里流下来,他忍痛冲手下大叫,“走!”他不亲自出面已经很久了,这次栽在几片玻璃上,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当黎凯烈到达的时候,警察已经在清查现场,当事人都被留下问话,由于巫维浅身份的特殊性,也怕门外的记者们引起骚乱,几个人都在休息室里坐着。
红色法拉利到哪里都很引人注目,何况它是被黎凯烈驾驶的,记者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各种关于这次事件的问题轰炸过来,但黎凯烈本来就已经很着急,这时候那里有功夫应付记者。
“都给我滚!”咆哮声在人群里压过所有的提问,也让看热闹的人吓呆了。
风把黎凯烈的头发吹乱,他没有扎起的长发在脑后狂舞,一股彪悍的气势以压倒性的速度席卷,像是被墨镜后的眼神烧到似的,现场一下子鸦雀无声。
踩着满地疮痍走进去,连警察都不敢拦住他问话,黎凯烈就这么走到里面,地上还有尸体,是库拉哈的手下,其中之一手腕静脉被割断,流血过度致死,他匆匆扫过一眼,走进休息室。
一道气流卷进无数暗涌,休息室里的人都看过去,黎凯烈现在完全是失控的,如果没有戴着那副墨镜,不知道会是怎样恐怖的眼神,房间里有茉莉,有艾米勒,有见过几次的索恩警长,还有身上带血的卡扎耶,但他只看着一个人。
巫维浅好好的坐着,虽然西装乱了,脸色比原来差,但他至少是安全的,黎凯烈冲上去,不顾别人都在看,先狠狠吻了他。
“我说过什么!我要你不要来这里!你为什么不听我的?”热吻过后的大吼却是充满愤怒的,他指责巫维浅,好像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你就是要让我担心是不是?你想证明你不需要保护?被我保护很丢脸吗?你难道就这么无法忍受变成一个普通人?”
“闭嘴!你知道什么?”巫维浅站起来,厉声喝斥,嘴角还有亲吻的痕迹,眼神却凌厉的叫人无法逼视。
指责的背后是什么?那是满满的的关切和焦灼,黎凯烈的语声发颤,他看起来快要气疯了,巫维浅朝门口示意,“你们先出去。”
这时候巫维浅的话就是圣旨,比国家颁布的法令都有效,其他人全部出去了,留下休息室的两个人,面对面,脸色都说不上好。
“我不想吵架。”黎凯烈先开口,冷沉着脸,摘下墨镜,满眼阴郁和风暴,“我也不要和你吵架,我只要你安全。”
“你以为我想证明什么,以为我变成普通人心理上接受不了?我会怨恨你还是怨恨我自己的无能?”巫维浅的语气是讥诮的,他伸手,揽住黎凯烈的后颈,又摸了摸他的头发。
“无法忍受我变成现在这样的是你吧?”
黎凯烈浑身一震,两人对视,某种自从调换立场之后就始终存在的情绪,被剥离开,无所遁形。
为独占而喜悦,为能保护对方而自满,同时,除了心痛,内心也充满着自我嫌恶。
试试看,黎凯烈,让我爱上你,真正的爱,倾尽所有,你能不能做到?
他做到了,但也失败了,他没有真正解救巫维浅,他只把他从一个困境,推入另一个困境。
所以他焦躁,他独断,他想用尽一切方式来保护他,他不容许再出差错。而他,却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答案。
“你受不了我变成现在这样,我的‘术’没了,永生当然也不存在,像你这种人一定很高兴我为你放弃一切,但你这样就满足了?”从黎凯烈的眼睛里看见答案,他摇头,“没有,你不满足。”
“你说你不在乎我变成什么样,那是事实,但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你其实也在乎,我变得平凡,而我依然不喜欢出门,你受不了我坐在家里等你回来,受不了我的平静,你每次看到我变成现在这样,你就觉得压抑,觉得是你害了我,欠了我,你本来希望每件事都按照你的意愿发展,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