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种满梅花的庭院,月光之下,积雪反射出一层淡淡的银光,白花点点,寒风呼过,带起漫天飞花,甚是美丽。
染袖忍不住驻足,静静凝视。
“染袖。”离若的身影突然出现。
“你怎么来了?”
“你这么久没有回来,我很担心,便在此等候。”阴影中的离若,看不清是何表情,声音却透着关心。
染袖笑了笑:“没事,只是陪太后礼了一天佛,我们回吧。”
“嗯。”离若走到染袖身边,与她并列而行。
他转头看了看那一院的桃花,突然问:“要不要折些梅枝回去?”
“不用了,就让它们在风中自由绽放吧。如今已入春,它们的花期也快结束了。”
离若眼神暗了暗,轻声道:“是啊,它们的生命快到尽头了。”
染袖偏头看了他一眼,听出他语气中的萧索,笑道:“为何突然伤感起来了?花虽落,根尚存,来年寒风白雪,又是一院香。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梅花不争春,不畏严寒,零落成泥辗作尘,暗香如故……”
声音突然顿住。
“染袖。”身后传来乾王略有些隐忍的声音。
染袖和离若同时转身行礼。
“你跟朕来。”又转头对离若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染袖在朕这,明日再回。”
离若咬了咬牙,躬身应是,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乾王拉着染袖离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他双拳紧握,面色阴沉。
“你们刚才似乎聊得很愉快?”
“离若一直对奴婢颇为照顾,有如兄长。”
“兄长吗?”乾王淡淡道,“这个时候还来接你,确实是照顾有加。”
染袖偷偷看了他一眼,暗自揣测他的心理,莫不是在……嫉妒?
沉默了一会,染袖试探着问道:“皇上突然去见太后,是否因为担心奴婢?”
“担心?”乾王嗤笑,“朕为何要担心你一个小小宫女?”
他绝对不会承认,在云舒宫久候不见人影,确实有些心神不宁。他从来不曾为女人花过心思,可是染袖却让他破例了,甚至不惜亲自去寻人,只因为那一点点莫名的忧心。
“是奴婢腆颜了。”染袖缩了缩手。
乾王却加重了握手的力度,下巴绷紧,隐隐透着不悦。
两人一路沉默地到了华清池,乾王斥退一众宫女,将染袖丢入池中,居高临下道:“好好洗,这水是温泉水,可以消解疲劳。”
“谢皇上。”染袖有些糊涂地浸泡在水中,暗想乾王对自己似乎比想象中更加重视。
“你要穿着衣物沐浴吗?”乾王抱胸立在池边,定定地望着她。
染袖转过身,背对着乾王,在水中一件一件脱衣服,直到只剩下肚兜为止。
不得不说,泡在这温泉水中确实很舒服,若是没有背后那两道火热的视线就更好了。
不多时,耳边传来衣物的摩挲声,然后是有人下水的声音。
一双大手将染袖环入怀中,湿热的唇贴在光洁的脖颈处,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朕帮你洗。”
说着,一手扯开肚兜的带子,一手覆盖在那团圆润之上。
本来他今晚并未打算让染袖侍寝,只是想抱抱她,毕竟礼佛一天,这个小女人恐怕很累了,可是一见到她半luo在水中的模样,就忍不住冲动。
既然不能忍,那便做吧。在皇宫中,他何曾委屈过自己?
不多时,华清池中呻吟声渐起,朦胧的水气掩盖了一室□……
“染袖,别背叛朕!”随着猛烈的进入,乾王低吼着,“否则朕将亲自杀了你。”
他像是证明什么似的,一次又一次地占有。
染袖眼神迷离,透过一层迷雾看向他,心中突然生出奇怪的感觉。
这个男人……
☆、荣显云舒宫
“砰!”安如瑾不小心将手中的酒杯震碎,液体顺着手指流入衣袖中,她却浑然不觉。
她不甘心!本来凭皇后的支持和她自己的手段,要在后宫顺利攀升,并非难事。可是只要算计云舒宫,就必然以失败而告终。她进宫可不是单纯地为了替皇后肃清障碍,她有更大的野心。若能得到乾王的宠爱并顺利怀上孩子,她便能母凭子贵,争取未来至高之位,到时即使是皇后也不过是自己的棋子。可是如今,一切成空,乾王甚至难得进她的寝宫一步。
她不甘心!凭什么好处都让夏末涵得了,她却只能每天看皇后的脸色?
安如瑾紧紧握拳,眼中闪过厉色。既然如此,那就玩更大的,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一个多月后,松韵平安回到云舒宫,除了清瘦了一些之外,精神倒是很好,整个也似乎成熟了许多。
她向夏末涵等人慎重地磕了几个头,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