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铖自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还在为他的吃醋而高兴。于是就对苏玚说,“我感觉应该是柳州。”
“柳州?”坐在都城的柳州,苏玚不由自主的想到白柔,“你知道吗,他准备称王,还想封白柔为王后。”
听到这话,陈铖呆了,“柳州疯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难道不知?”
“哪能不知,他大概想确定自己的地位。”苏玚见陈铖没有问起白柔,很是高兴的扶着他下马。向赶来的陈帆挥了挥手,又让陈一打水,让陈二去找军医。才接着说,“百姓以为苏亥死了,咱们又没明说反苏亥,柳州就想着趁机正名。”
“那就难怪了。”陈铖伸展双臂,好让苏玚把他身上的衣服剪开。低头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把沾血的里衣解掉,脸上浮现出了满足。“其实,我怀疑柳州是因为他有充足的时间。如果换成向前,就必须度过江水,穿过好几路人马的防线。而且伏击我的士兵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一般的散军也没这么大的手笔。”
苏玚听到陈铖的分析,再看到他的肩上、胸前和腿上都有伤口,后背上更是有个一尺长的刀口。眼睛一酸,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陈铖听到耳边的抽泣声,转身把人搂在怀里,闷闷的说,“阿玚,没事了。”
听到陈铖的声音,刚刚发生的事情对苏玚来说恍如做梦。紧紧抱住他的腰苏玚后怕的说,“我如果晚一会儿,你就可能没命了。你知道吗…”
没头没尾的话陈铖还真不知道,擦干苏玚脸上的泪水,试探的问,“那些山羊是你弄来的?”
“不然呢?”苏玚听陈二说大夫到了,白了陈铖一眼,稍作收拾才让人进来。
苏玚听到大夫说陈铖的身上的伤没有伤到要害,敷上伤药过些天就好了,一直惴惴的心才放松下来。
当大夫说最近尽量不要沾水,陈铖的视线转向了苏玚。看到他那乞求的眼神,苏玚乐了。等到所有的人都出去,就去端水,亲自为陈铖擦洗身体。
陈铖看着身边分外温柔的人,真的想再遇一次伏击。不过,前提是在他自己能保证完全的情况下。
等到陈铖收拾妥当,两人就出去了。没容陈铖休息,是因为陈帆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随着脚步声,陈帆抬起头看到陈铖身着单衣,如果没见过那满是鲜血的盔甲,谁也想不到他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心中一凛,“大哥,是谁?”
陈铖示意陈帆坐下,才问,“我的士兵?”
“活着的只有十四人。”陈帆见他的脸色突变,弱弱的说,“八人重伤。不过,大夫说追风没事。”
“行了,别说了。”陈铖摆摆手,“对方的人呢?”
“只捉到二十个,不过,有好些都被火烧成了重伤。”陈帆说着忍不住乐了,“大嫂,你真是太厉害!”
苏玚见众将士憋着笑,哼了一声,“我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你就瞧好吧。”
陈铖此刻再想到自己的性命是山羊救起来,对苏玚的脑袋也只有佩服的份。不过,正事要紧。
“陈帆,把那十四个士兵单独安排起来,好好照顾。敌方的拉去审讯,看是不是柳州的人。”
苏玚见陈铖的脸色有些不对,忙说,“你们看着安排。”说着拽起陈铖,“走了,回房。”
陈铖看着手上的胳膊,只能无奈的站起来。等回到卧房,苏玚才问,“我见你刚才想说什么?”
“阿玚,我想了又想,即便是柳州,也不可能清楚的知道我回来的消息。除非,他在我的军中安排钉子。”说着陈铖的眉头不禁夹的死死的。
“可是,你的军中那么多人,如何确定谁是钉子呢?”苏玚想了想,忙说,“要不,咱们先查查那十四个人?”
听到这话,陈铖笑了。揽着苏玚的肩膀,激动的说,“阿玚,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呢。”他就是这样想的。
本以为和苏玚一年不见,两人之间会有隔阂,谁知道实际不容他多想不说,苏玚对他比以前更好了。
苏玚见陈铖高兴的直打颤,很是怕他的伤口会裂开。无奈的扶着他坐下,“你想好怎么问了吗?”
“没有。”陈铖抬起头打量着苏玚,“阿玚,你有办法?”
“没有!”苏玚说着接过丫鬟递来的饭菜,“先吃饭,然后休息。”
“那你呢?”陈铖见他想走,忙说,“阿玚,你不是也没吃?”
苏玚扭头瞪了他一眼,“我被你吓饱了。”说着转身就出去,到了帐外又交代守卫的士兵,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准陈铖出来。否则,军法处置。
陈铖听到苏玚走远,就放下手中的碗。刚掀开帐帘,眼前就出现了一对长枪。再一细看,赫然是苏玚的两个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