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她娘一著急就捶她两下。邓婆子下意识拉住,赵雨她娘扭脸一看,猛地想到,“你知道,对不对?”
邓婆子哪敢承认。她儿媳妇牙尖嘴利的,回头得知赵雨看上邓乙,就算邓乙没有二心,她儿媳妇也会闹得鸡飞狗跳。
邓婆子强装淡定道:“我哪知道。我只是奇怪那么好的后生你家赵雨都看不上,是不是想嫁去县里,随口那么一说。”
赵雨一愣,没想到邓婆子心里这么想的。而赵雨的娘见她愣住,误认为邓婆子猜对了,又揪住她一顿捶。闹腾的声音太大,被卫老听到了。
杜三钮去堂屋的路上搞清楚经过,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把赵家赶出去,省得夜长梦多。所以,到堂屋里就派春燕去她房里拿赵家的卖身契。
赵雨的爹娘一听这话顿时急的给她磕头,杜三钮立马喊丫鬟婆子把人扶起来,淡淡道:“你们想岔了,我□□燕拿契是把卖身契还给你们。我还不缺你们那几个赎身银子,这样也不愿意?”
赵家人齐齐抬起头,很是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杜三钮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真等赵家人掰扯清楚,届时就是她这位当家夫人容不得人。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赵雨?”杜三钮把问题抛给赵家人。
赵雨的爹娘在京城呆大半辈子,听到见到的都是当家夫人打杀不听话的奴才,何时见过主人家问奴才的意见啊。恐怕磨叽下去,惹怒杜三钮,继而导致赵雨被杜三钮随意发卖出去,连忙接下卖身契。
赵家人去收拾行李的时候,卫老挥退所有奴仆,让卫若愉站在门口看著,目光灼灼盯著杜三钮。
杜三钮头皮一麻,十分乖觉的承认,“什么都瞒不过祖父,是我想把他们赶走。”
“什么?”卫若怀正给儿子擦口水,一听这话差点戳到儿子的眼睛。
“你还好意思问什么?”杜三钮瞪他一眼,“若不是你处处惹桃花,我至于做这个坏人吗?”
“大哥?”卫若愉一惊,联想到刚才听到的,以及赵雨随她爹娘出去的时候往他这边看,他身边好像只有一个人,“赵雨喜欢的人是你?”
“若怀?”卫老不禁瞪大双眼,“孙媳妇,你没搞错吧?怎么可能是若怀?”
杜三钮的手段简单粗暴,卫老再一看她急著把赵家人赶出去就知道今天这出和她脱不了关系。可卫老想过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想到是因为这点。
“怎么可能?”卫若怀道:“你们别乱讲,赵雨喜欢的人明明是邓乙。”卫老和卫若愉齐刷刷看过来,卫若怀忙说:“我听,我听钱娘子说过。”
“是我误导钱娘子那样讲的。”杜三钮道:“再过三个月你就得回京述职,这个节骨眼闹出乱子来,若传到有心人耳朵里,甭说皇上,父亲也会对你失望吧?”
卫若怀一噎,“可,可是我,我根本没那意思,能出什么乱子啊。”媳妇儿太不信任他了。
杜三钮道:“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没有,架不住赵雨有。万一哪天你惹我生气,我把你撵去客房,她半夜摸到你床上呢?”
卫若怀打个哆嗦,卫若愉连连点头,“嫂子说得对,很有可能。倒时候就算大哥睡得不省人事,别人也当他和赵雨成了好事。”
“你给我闭嘴。”卫若怀拔高声音。
团团和圆圆一哆嗦,“哇”一声,卫若怀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痛,“好了,好了,别哭啦,是爹的错,你娘说得对,你们二叔说的也对,成了吧?别哭啦。”
“团团,圆圆,我们出去玩。”杜三钮白他一眼,凑到跟前。
两小只一听出去,哭声戛然而止。卫老看得叹为观止:“你们赶紧带他俩去吧,再不去就晌午了。还有,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若怀,以后注意点。”
“知道,知道。祖父,我也不敢不注意。”说著,卫若怀示意他看看怀里的俩小祖宗。
元宵节过后,府里没有碍眼的人,也无需整日里担心被挖墙脚,杜三钮就带著忠心的丫鬟婆子和小厮去作坊。
新作坊建成后和之前的作坊打通,杜三钮便令人用竹制的栅栏把这一片房子隔成四个分区。然后又叫卫若愉帮她刻四块牌匾,分别是果酒区、调料区、肉酱区和变蛋区,牌子挂在每个区域的入口处的栅栏上。
随后又从村里请八人,待她们上手后,便同时做香菇肉酱和变蛋。而这时也到了三月底,杜三钮和卫若怀必须收拾行李了。
好在作坊里有钱明和邓乙的爹,铺子里有邓乙和他弟弟邓丙看著,杜发财闲著没事就去作坊和码头逛逛,杜三钮也没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