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团睁开眼,动了动嘴巴正准备给他爹哭个看,一见是娘,委屈的趴在她怀里,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卫若怀大松一口气,指著卫若愉,低声道:“要你有什么用啊,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又不是我的孩子。”卫若愉把圆圆还给他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嫂子,我的钵仔糕。”
杜三钮见两个孩子都眯上眼,“你先抱著,等他俩睡熟了再放床上去。”
“你干嘛去?”卫若怀好想说他胳膊酸疼,比参加一天会试还累,“刚回来,先歇歇。”
杜三钮轻哼一声,“我倒是想歇一会儿。然而因为某人干的好事,我现在不得不去做饭。想我一堂堂县令夫人还得亲自做羹汤,要你有什么用啊。”说完,抬脚出去。
卫若怀动了动嘴巴,愣是没敢叫住杜三钮。低头看了看窝在他怀里的俩小子,“你俩可真幸福。吃了睡睡了吃,快赶上小猪了。”话音一落,圆圆动一下,卫若怀忙闭上嘴巴,抱著他俩坐在床边,直到团团、圆圆睡熟。
二月底的天还有些凉,晚饭喝些热汤最好,比如羊肉汤。然而卫若愉要吃钵仔糕,又是杜三钮亲口应下的,她到厨房里便一边教杜三钮一边教钱明家的做钵仔糕,一边吩咐小丫鬟蒸米饭。
钱娘子忙问:“老奴呢?少夫人,你别把老奴给忘了。”
“你做胡辣汤。”杜三钮说。
钱娘子一愣,“不是吃米饭吗?”难道她随著手脚不利索,耳朵也不好使了。
“米饭留著做锅巴。”杜三钮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等米饭蒸熟之后,给牙口不好的卫老留一碗饭,其余的米饭全做成锅巴。
杜三钮系上围裙,把三分之一锅巴和猪肉一起炒,做一道锅巴肉片,又炒个醋溜白菜,做个鱼汤,晚饭齐活了。
卫老听到二孙子“咔擦、咔擦”的吃著锅巴很是羡慕,一想到他的牙齿快掉光了,脸上的黯然一闪而过。
杜三钮给卫若怀拿锅巴的时候不巧看个正著,便悄悄招来小丫鬟,吩咐她再去盛一碗胡辣汤。随后把油炸锅巴掰碎放到胡辣汤里,“祖父,喝点汤吧。”
“给我的?”卫老看到杜三钮的动作,准备跟她学,虽说味道和单吃锅巴没得比,好在有的吃。一见面前多出一碗铺满金黄色锅巴的汤,卫老愣住。
杜三钮说:“厨房里没米饭了,只有胡辣汤。也没做馒头和包子,祖父,您喝这个凑合一下,行吗?”
非常行!
卫老推开面前湿软刚好的米饭,端起胡辣汤喝一口,“还是这个好,暖胃。”
“若愉说你们晌午吃的面,我还怕你晚上不想再吃面食呢。”这句倒是实话。若不是杜三钮下午回来的路上塞了一肚子饼,晚上看见干饭就没胃口,已经准备做鱼汤了,她就不会再叫钱明家的做胡辣汤。
卫老笑道:“我不挑。以后啊,你们想吃什么做什么,不用管我。我喜欢吃呢就多吃点,不喜欢吃呢下顿多吃点。”
“好。”杜三钮最喜欢老人家这点,尽可能不给小辈添麻烦。所以她嘴上应的干脆,却不忘告诉钱娘子以后做饭做两样,谁想啃馒头啃馒头,谁想吃米饭就吃米饭。
卫若怀的母亲回京之前给杜三钮留下一房人,或者说她来杜家村之前特意挑一房下人,带来照顾两个孩子。
卫家老宅多出一房下人,开支虽然大了,因人手多,杜三钮倒是有很多闲时间,把外甥女的百天礼送出去,她就去作坊试验香菇肉酱。
团团和圆圆这两个默契十足的鬼小子,一眼见不到母亲就开启双重奏,吵得所有人都想把他俩的嘴巴缝上。然而没人敢,只能去请作坊找杜三钮。
后来杜三钮发现只要两个孩子看得见她,无论自己做什么俩小的都自己玩自己的,便带著两个小的去作坊。
有丫鬟婆子照顾,还有奶娘守著,杜三钮不担心儿子跟著她出连受委屈,便一心扑在作坊里。她把香菇肉酱做出来,采用流水线方式批量生产香菇肉酱的时候,广灵县的杏花和桃花也先后开了。
杜三钮就派人去收花瓣,回来泡酒。
其实十里八乡的百姓也可以自己做杏花酒、桃花酒,但最近几年果酒越来越多,自己做不但浪费工夫还卖不了几个钱。杜三钮派下去的人一出现,多数百姓还是选择把花瓣卖给她的人,省事又省心。
花瓣收上来,作坊里就暂停做香菇肉酱,开始做酒。
因她请的是杜家村的妇人,农忙时杜三钮不等她们请假就主动放假,惹得八位本来担心请假三钮会不高兴的妇人在村口碰到丁春花,不约而同地走上前寒暄。然而三句话没说完,就开始说:“你家三钮做事干脆又果断,将来一准是个做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