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老天听到了祁遥的祈祷,他发现沈轶眼帘似乎动了一下,他惊喜地站起来,往前扑,俯身下去,两眼直直盯着沈轶。
眼帘又动了一瞬,跟着闭了几天时间的眼,徐徐睁开。
两人视线无声交汇,一个狂喜交加,一个先是冷静,但随后就变化得凌冽犀利。
沈轶一把扬起手,也不在乎手背上还扎着有针头,就抓住祁遥胳膊把人往下拉,祁遥手臂没撑稳,整个上半身,砸在沈轶身上
祁遥顿时一惊,害怕圧着沈轶,挣扎着要起来,后颈被一个微热的手掐着,祁遥感觉自己的脸贴着沈轶颈边。
身体僵了片刻,随即祁遥放松全身,呼吸间,贪婪地嗅着男人身体独有的气息。
对于沈轶的病情,祁遥没有加以任何隐瞒,他相信沈轶,相信他不会有事,只是一个恶化的肿瘤而已,他会陪他度过这个难关。
秦叔是第二天来医院时,才知道沈轶已经醒了,那时祁遥去集团了,沈轶靠坐在床头,询问他昏迷的这几天,发生过什么事。
秦叔一五一十简述着一切,包括沈老夫人去集团,后来被祁遥给直接让保全给请出去的事。
“……派几个人去小宁身边,沈家那边肯定会有动作。”他们绝对不会容忍沈氏集团,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落进祁遥手里。
沈轶是醒了,不过身体原因,不能出院,公司那边他让祁遥继续负责。
祁遥每天都会来医院,基本将家都搬了过来。
或者也可以这样说,有沈轶在地方,就是他的家。
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沈轶这样的人,在危及关头,会用自己身体,来保护他,他何德何能,若不是披着‘邹宁’的皮囊,他根本不会和沈轶有丝毫的关系。
然而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他感激上苍,感激所有,让他可以遇见沈轶。
他希望,能够和沈轶白头到老。
沈则言的人跟踪祁遥,找到医院,跟着发现了住在病房里的沈轶,沈则言将这一消息告知给沈老夫人,老夫人隔天动身去医院,却是连沈轶的面都没能见上,沈轶猜得出他的行踪迟早会被沈家知道,所以直接让人拦在医院外,同祁遥那边一样,不见沈家的任何人,私人电话处于关机状态,祁遥在集团那里处理过的事情,都会及时反馈到沈轶这里。
男生虽年轻,但工作能力可圈可点,沈轶觉得,哪怕自己真的彻底放手,祁遥都能承接起整个沈氏集团。
祁遥的心思在他和公司那里,沈轶为避免其他人打扰到祁遥,负责帮他清理一些尾巴。
包括派人找到了兰秀,不过晚了一两步,连锐的意外死亡,导致尾款没能及时到绑架兰秀的人的账户里,那些人不算什么善良之辈,因而没有钱,就对兰秀下了手。
从兰秀那里得知到许多事情,包括一开始沈则言他们让她假扮祁遥女友的计划。
沈轶把两兄弟直接送出了邺城,送去了条件艰苦的地方,让人监视他们,没有他的命令,不准沈则言他们踏足回邺城。
沈家人知道是沈轶做的,可也只能那么看着,谁出头,矛头就会立马对准自己。
之后没过几天,祁遥的车被人暗里动了手脚,幸好及时发现,不然祁遥可能就会因车辆失控,而发生事故,从那名破坏汽车刹车的人那里逼问到,指使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沈老夫人。
对方被祁遥还有沈轶两人给逼得,直接对祁遥起了杀心,不涉及性命还好,之前沈轶虽然收回一些权利,可没有动过要伤谁的心,他的好意,没有人领情。
现在那群人竟然想加害祁遥,沈轶绝不会再姑息养奸。
沈轶手段冷厉雷霆,短短一周的时间,就将曾经交付给沈家其他人手里的大部分权利都给强行收了回来,那些公司或者企业,都有沈轶的人,那些人还是管理层的,沈家那边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尤其是年长的一辈再次体会一次,当年沈轶夺取沈家家主位置是的强势可怕的手段。
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人们才恍然醒悟过来,他们的大部分权势和地位都是沈轶给的,一度还想着同沈轶作对,从对方手里谋夺一点东西。
对方哪怕此时住院,也能将他们从云端给拉拽到泥泞中,连反抗和挣扎的余力,都没有。
这些事,祁遥一开始不知道,直到某天他走出集团大楼,刚要上车赶往医院,旁边爬出好几个人,都是熟悉面孔,沈家的人。
从几人的口里,祁遥知道了沈轶对他们做的事,他们都哀求祁遥,帮他们求求情,他们不知道老夫人去集团的事,什么都不知道,却平白无故受到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