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像是誓言一般,被那样一双深情的眼睛注视着,祁遥听到自己砰砰砰跳动的心跳声,他自然不是真的谢韶清,没有对方那般隔绝情爱,他不仅隔绝不了,还自愿往情爱的泥潭中跳,就算淹没了口鼻,亦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我与你同去。”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祁遥眸色陡然坚定起来。
“不行。”秦央立马就拒绝了,那地方他没有去过,不过血液中的记忆让他知道万魔窟不会是什么平凡之地,那地方凶险万分,稍有差池也许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血魔珠是魔族的至尊之物,他即做为血魔之子,算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他必须前去拿回来,但打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让祁遥跟着去,祁遥体內蹿进了魔气,功力已明显受损,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陪自己踏入那等凶险境地。
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若在自己身边,他必定会为之分神。
“你走了之后,这魔殿你觉得会有人能打得过我?”祁遥将秦央抓着的手缓慢拿开,手搭在秦央肩膀上,猛地把人拉近,开口间,彼此呼吸都相互交织在一起。
祁遥眼睛弯了起来,眼尾染出一抹旖旎的□□:“我说的与你在一起,便是随时随地都在一起,那不是谎言,你前去万魔窟,将我留在魔殿,弃我于此,让我时时刻刻都处在为你担心的境地中,秦央你是在惩罚我吗?故意想让我为你忧心,对不对?”
这就是无端地指责了,两人都清楚秦央的决定完全是了祁遥着想,然而这话从祁遥绯红的嘴唇里,伴随着湿热的吐息,落在秦央耳朵里,似乎好像他真的变成了祁遥口里说的那样残忍的人。
“不、不是。”秦央原本就是寡言少语的人,所经历的事也没有祁遥多,自然没祁遥那么能言善辩。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祁遥声音和脸色一样,都陡然冷了下去。
理论上他不需要和秦央争论这个,正如他所说,只要他愿意,在秦央离开后,哪怕他设立结界,他仍然能出去,但他不想那样,他不想和秦央分开哪怕是一天。
秦央只觉心脏跳速都似乎停止了片刻,他又何尝不想能够每时每刻都同祁遥在一起。
紧抿的唇角忽的一勾,秦央微笑了一瞬,两臂伸过去,将面前清瘦的身躯给拦进怀中紧紧抱住。
“好,师尊想怎么样都好,弟子定护你安危。”秦央嘴唇贴着祁遥柔軟的乌发,轻嗅着那淡淡的幽香。
行进路线由血殇在制定,秦央就是最后做个决定,两天时间转瞬即逝,这两天里祁遥都待在秦央的寝殿中,没有出去过,除开血殇意外,也无其他人前来,对于出发的事,祁遥之后都没有再问过秦央细节问题,他从卡片那里了解到万魔窟里没有魔物功力等级比秦央高,但魔物数量庞大,且血魔珠所处之地,就在万魔窟的最深处,要抵达那里就得打败数以千计的魔物。
祁遥在打坐修炼中內视着体内那团静谧的魔气,魔气入体容易,但要彻底驱逐出去却是要费些心神,原来他是想慢慢抽离出去,在得知秦央决定去万魔窟拿血魔珠的事后,他忽然就再开始考虑一件事,在决定同秦央一起到魔域的那一刻,他就同人界正道们站在了对立面,以前倒是没有想过那个问题,现在倒是觉得后续干脆就这样摔破罐子算了。
总好过时刻都控制着不发动力量,以免魔气侵蚀身体。
不如他干脆放弃修正道 ,直接魔化算了。
但出发的时间近在咫尺,祁遥思考着等回来后再施行这个计划。
魔殿的魔族都集结在大殿上,大殿正中的主位上此时坐着一黑袍的冷面男子,男子周身都有漆黑的魔气在蹿动来蹿动去。
“少主,我等已准备完毕。”血殇站在魔族中间,向高位上的秦央垂目通报。
秦央看了血殇片刻,继而往右转头,朝静立在旁侧的祁遥,祁遥右手执着一把长剑,感知到秦央望过来的视线,略点了点头。
秦央手从椅子扶手上拿下来,他站立起身,右臂举起来,手指在面前的虚空中画了几下,黑色魔气从指尖逸散出去,以迅疾的速度渐渐行成一扇传送门。
秦央从高处往阶梯下走,身后祁遥与他仅两三步距离远,走到大殿中,站在传送门前,其他魔族从大殿前方纷纷无声且快速饶到秦央背后。
一群人排站在一起,秦央率先走进传送门,而后是祁遥,再接着才是血殇等魔。
须臾时间后,大殿中空无一人。
迎面而来一阵肆虐的寒风,吹得虚空中走出传送阵的众人衣袂发出猎猎的声响。
众人从高空飘落在地,血殇手中拿着一个魔兽皮做的地图,走到了队伍最前方,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