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货两讫,许楠玉狠瞪两人一眼:“有你们这么讲价的吗?怎么蛮干怎么来?”这桩交易要是被两人给搅黄了,许楠玉抽死他们的心都有。
两人忙作受教样,许楠玉扑哧一笑摆手:“算了,看在你们立有奇功就不计较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许楠玉请客,两人也没什么意见,由疯牛指定一家意大利餐厅,再由主厨亲自撑勺,足把三人吃的肚子混圆。餐中许楠玉接到李泰电话,告知行踪后被规定回家的时间,饭后疯牛让人把巨幅画送回李泰别墅,午后接着逛琉璃厂。
不知谁的气运旺,还真挑中一把让疯牛满意的,国民党一位将军的配剑,虽然价值有限但胜有那位将军极为有名,是牛老爷子一生佩服的人之一,送这把剑意义大过于价值相信牛老爷子会很喜欢。
出门的最终目地达成,三人也没了逛的心思,回到李泰别墅许楠玉邀请两人吃晚饭,可惜没一个答应,把他丢在门口扬长而去,连门都不肯进。
许楠玉颇感莫明其妙也没强留,回到屋内见李泰还没回便兴致勃勃的把那巨幅八骏图拿出去,便直奔右边圈轴而去。是的,整幅画的秘密就在这圈轴中。
看着密不透风的木制圈轴,许楠玉又开始犯愁了,他知道里面有漏,可问题是他该怎样在不引起人的怀疑下把里面的秘密给弄出来?拿刀子撬?不行,太直接了;拿东西砸?圈轴坏了估计里面的东西也危险。苦恼的粑粑头发,这种有漏却没办法捡的感觉真苦闷。
李泰一回来便见着许楠玉苦恼的样子,放下公文包走来问:“怎么?”
“我想把这转轴取下来,拿去重新装裱成玻璃框的。”这巨幅八骏图虽然不是徐悲鸿的真迹,但临幕的极其相似,形态、神态、神韵、皆有三分真品的分彩,拿去好好装裱一下换成现在的精装裱,不无提升价值的可能。
“你可以交给装裱公司去办。”
“无聊嘛,我想自己动手。”
李泰瞥他一眼,蹲在他旁边:“我帮你。”
“好!”转轴是那种横在画纸圈里的样式,想把它完整的取下来,要么把画纸剪开,要么找到转轴两边防止掉出的大头部份里的暗漕把大头部份拆解出来,再抽出转轴,许楠玉说重新装裱最好保持画纸的完整,所以选较为麻烦的第二种。
李泰依许楠玉指示,旋转大头部份对准漕口猛得用力,‘啪’一声两边分离,许楠玉跑去另一头把转轴抽出来。转轴里是空心,没了大头部位的阻档,被许楠玉这么一抽,转在里面的纸张立时露出了个头。
“咦?”
薄薄的纸张圈作一个圆塞在空心转轴中,许楠玉拿眼跟李泰对视一眼,后小心捏着露出来的纸片往外抽。抽出来后摊在地上,一数整有十九张,全是画马的国画手稿,神态名异的骏马奔腾在纸上活灵活现,有两张是活脱脱的缩小版八骏图,只是看笔法看彩墨应该也是属于手稿系列,但是已经跟真正的八骏图相差无几。
“这是徐悲鸿的八骏图手稿。”
许楠玉这样说,李泰一点都不怀疑,不说许楠玉能鉴定就他这个半吊子都已经从种种迹象中猜测到了。
每一个画家都是完美主义者,一幅让他满意的作品之前可能有无数的半成品手搞,而这些手搞对于崇尚完美的画家来说就是污点,一般都会在著作完成后立刻消毁,所以一般来说手稿比成品更难得,当然,在面对成品时手稿的价值自然是无法相比,但对于那些响誉画坛的大师来说,他们的手稿也会比一般画家的成品要贵得多。
总而言之一句话,许楠玉又捡漏了,不过捡漏的确切数字得画坛大师看过后才能评估的出来,不过远远超过巨幅画是确定的。
捡漏的兴奋让许楠玉吃饭的心都没了,拉着李泰就要去李老那献宝,李老正准备吃饭,看两人一起来还感疑惑,结果一听原因当时就哑口无言,看向许楠玉的眼神怎么瞧怎么怪异。
许楠玉被瞅的心里狠狠一抖擞,低着头小心看李老问:“有问题?”
李老摇头说:“这手稿很珍贵,几乎跟真品不相上下,这样吧,你辛苦些明早把手稿送去给老高,他会负责修复跟装裱。”
“明天才初七,”高老不仅是古画类顶极专家,也是顶极古国修复专家皆装裱专家,只不过大年初七就跑去唠叨,许楠玉显得有点犹豫。
李老笑道:“没关系,老高极为喜欢徐悲鸿的画,你要把这些手稿送过去,他只会高兴绝不会有半点不满,送晚了反而会有意见。”
这种对物件的情怀让许楠玉肃然起敬,第二天一早便跑去送手稿,没想到高老早已等在客厅。许楠玉忙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恭敬叫:“高老。”大年初三便来拜过年,许楠玉也就没多作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