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直接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巴,闭上眼睛那一刻他想着,这样也好,给她一个孩子,若他不在了,她也可有所依靠。
既此生已嫁给他,那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再嫁给别人,所有的一切……便如此下去吧!
一夜翻云覆雨,打消了孟苑对赵琛身体的怀疑。
只是,他依旧十分畏寒,稍有风吹,脸便白得好似无瑕的玉。
因着要随他一起离京查案,孟苑便传了信到武安侯府,告知武安侯和老夫人,她与太子因公事不能参加孟泽的婚礼。
赵琛在书房中思考了很久,决定了一件事。
下午的时候,孟丞相到了东宫,是太子特准他来探亲。
孟苑见到父亲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激动之下险些落泪。
赵琛坐在他们父女二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喝着烫好的酒,一杯接一杯。
星沉忍不住劝道:“殿下,酒多伤身。”
赵琛捏着酒杯的手不曾有片刻停顿,他勾起嘴角,清冷凌峻的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喃喃说道:“云水既然走了,那孤的身子,也就谈不上伤不伤了。”
星沉不解地看着他,赵琛毫无回应,只是继续喝酒。
星沉望向太子妃与丞相所在的房间,思索着得寻个机会将这件事告诉太子妃,不过很快赵琛便带着孟苑一起离京,他虽然同行,却一直都跟着赵琛,无暇脱身。
十一月初的时候,孟苑与赵琛到了一个叫仙居的地方,这里位于周朝的南方,与赵琛曾经驻扎过的牡丹正好一个极北一个极南。
比起京城,仙居要暖和一点,赵琛终于褪下了他一路来都披着的大氅,冷着脸进了行宫。
孟苑跟在后面,看着吓得够呛的接待官员,无奈地叹了口气,快步追上去小声道:“殿下,您的脸色太难看了,注意一点。”
赵琛看了她一眼,挤出一个笑容,孟苑这才满意,那官员也松了口气。
仙居比穆旦那边要富余的多,天气好,农田生长的也好,百姓们食宿不愁,日子好过,便也有闲心琢磨一些消遣的法子,所以仙居有许多各式各样的销金窟,连皇家行宫也建的比其他各地奢华数倍。
安排着宫女和太监放好东西,孟苑才到寝殿去看赵琛,他正与当地官员商谈珠宝案的事,将照着京城受害的商户们描述画出的嫌犯画像给那些官员看,官员们看了看,都摇头,他们招来在殿外等候的狱卒,狱卒上前看,也是摇头。
“太子殿下,奴才不曾见过这几个犯人,据奴才所知,近几年仙居也不曾有过这样脸孔的犯人。”狱卒说。
赵琛淡淡道:“你倒是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
那狱卒道:“殿下,奴才在仙居大狱当差已有十数年,别的不敢说,记人的功夫还是心里有底的,请殿下放心。”
赵琛扫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哦,也许他们戴了人皮面具。”
仙居县太爷道:“殿下,卑职觉得这倒是有可能。”
“也许他们并不是进过大狱的人。”赵琛又道。
县官立刻附和:“殿下所言极是,卑职觉得这也有很大可能!”
“也有可能他们连仙居的人都不是,只是曾在这里停留。”
“说得太对了,卑职就是这么想的!”
孟苑在帘子后面看得忍不住一笑,这县官马屁拍得也太明显了,她都受不了了,真是难为赵琛还一本正经的。
其他人听不见孟苑的笑声,但武艺非凡的赵琛却听得见。
他挥挥手道:“今日便先到这,明日再说,你们回去吧。”
县太爷领着一众官员准备离开,走之前忽然又顿了顿说:“殿下,明日卑职在镇上的孤月楼设了宴席为殿下接风,不知殿下……”
赵琛本已转身步向后殿,此刻却望向了他,将县太爷还算年轻的面貌看了一遍,就在大家以为他肯定会拒绝的时候,忽然就点了头。
“好,孤会去的。”说罢,便走了。
县太爷看上去非常惊讶,与同僚对视一眼,一起退了出去。
孟苑站在帘子后,等他一过来便问:“你真的要去?”
赵琛拉住她的手腕往里走:“去,自然要去。”
孟苑不解:“你不是一向最烦这些应酬?”
赵琛勾起嘴角笑了,笑得人毛骨悚然。
“这次不一样,这不是应酬,是机会。”
孟苑并不清楚珠宝案的内情,只是偶然一次听见其他人汇报时说,这件事所牵连的人很多,目的好像也不止是为了钱财,他们似乎有意将人引到仙居,如今赵琛真的来了,不知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