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陈词后，尼克·肯堪称表演结束后需要落幕般旋身时，朝对方席位微笑并微微挑眉。当然，这幅挑衅的表情他很巧妙的避开了法官和陪审团，然而却忘记了宋卿正施施然的坐在后面两排的旁听席上，等反应过来时，那副讨打的神情已经做完，准备恢复的时候和宋卿似笑非笑的神情对上，瞬间变得怪异。

要不是不允许拍照，宋卿旁边的龚特助真想把这镜头拍下来，估计自己还能投到报社赚点零花钱。

可惜。

等尼克·肯回到自己的位置并丢给凯一个‘绝对没问题’的眼神后，法官和陪审团看向顾临的方向。

一时间，众人都有想要统一伸手挡一挡的冲动。

没有办法，实在是这个阵容豪华到刺眼。

“被告方……”法官从最右边看向最左边，“由谁来进行提问？”

在坐的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可以上演一番‘舌尖上的战争’，所以一时连他都有些不知道谁才是第一律师，而谁又是副手，不过枚想到自己只是审理一个小小的案件，居然汇集了众多王牌律师，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法官有种其实自己是在审理世界大案的错觉。

莫名的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激情澎湃的背景音乐才对。

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坐在最左边的律师站了起来，微带笑意从容不迫，“法官阁下、陪审团诸位，为了不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我方承认有过激行为，并愿意承担原告住院的一切医疗费用。”

“反对！”在一片哗然和陪审团的交头接耳中，尼克·肯快速的站了起来并高声。

“肯先生，我方现在在承认对你方原告导致的过激行为，您居然提出反对？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我被告方派过去的间谍呢。”毫不留情却又诙谐的反唇相讥，一点不让陪审团讨厌甚至还增添了两分好感。

有的时候，出色的五官和得体的穿着真的会影响最后陪审团的判断偏向的。而恰好今天凯和顾临都是属于外形讨人喜欢的类型，一个看上去有些病态的柔弱和纤细，一个眉宇干净温和。无论是那一个看上去都是好孩子。

然而越是这样的印象，越是在破坏后会导致更加强烈的反效果。

“我也认为原方律师没有反对的理由才对。”法官没有把‘反对无效’四个字说出口，也是给尼克·肯留了说话解释的余地，不然说了反对无效还是强制继续的话，律师会得到警告，并再犯会以藐视法庭的罪名收押和除以罚款和几周的社会公共服务。

“我反对‘有过激行为’这几个字。”尼克·肯抓住这次法官给予的机会，并扭头看向这场官司胜负的关键：陪审团进行重点解释。“之前已经提过了，顾是在非常重要的场合下不在乎当时媒体在场，甚至还是现场直播的情况下，公然对我的当事人进行施暴，并在我当事人明确表示会寻求法律帮助的时候，表示‘他等着’，而现在被告方律师却以轻飘飘的‘有过激行为’试图带过被告方的有意行为。并这个形容会对陪审团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我反对。”

陪审团等人连连点头，表示尼克·肯说得有礼。有的时候律师在庭上的‘反对’除了反对成功以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尽量的多说话，通过言语让更多的陪审人站在他的一边。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当然了，反对成功最好，这可以起到打压对方气焰的目的。

尼克·肯看着那名他非常熟悉，如雷贯耳的律师微微一笑，心中突然觉得，人多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重要的还是他会赢的这个结果。

“反对有效。”法官判断。尼克·肯坐回座位，而顾临的律师之一只是点了点头，并不对次发表任何看法，依旧一派从容。

然而就是这一派从容让尼克·肯忍不住想要皱眉。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好的，请允许我重新说一次。”律师微带笑意，“我方承认在金棕树电影节，已经结束后。”已经结束后五字咬得及重，“对凯先生的不好行为，并愿意赔偿损失其医疗费用，但再次之前，请法官允许我传讯一号证人。”

说到一号证人时，某人在大家微微瞪大眼下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司法部安排给顾临的菜鸟律师。

站至审问席，简单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律师只提取了总共三个问题。

“听说这是您的第一个案件？”

“是的。”

“不过似乎当时原本轮不到你，而是由已经有10年律师生涯的柯爱尔律师负责，怎么最后又变成你了呢？”

“呃、关于这点我并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我也是临时得到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