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呐,吃”
后者无比惊愕的看着一脸深情的执着舟山手的盖勒,维持着推门的姿势僵硬在原地,嗓子中的“饭了”两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更何况那一声低沉华丽的“marry me”可是被徐文清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耳朵里。
用他拼搏了三年才拿到手的英语六级证书发誓,这几个音节绝对不会错的。
对上盖勒看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徐文清莫名其妙的就打了个寒战,然后在舟山难以名状的复杂眼神中哈哈干笑几声,忙不迭的退了出去,末了还特别贴心的关上门。
“艾玛不巧了哈,你们忙,你们忙,我啥都没看见呐!”
忙个鬼!
这个时候的舟山特别想哑着嗓子爆粗口,然后狠狠地拿起桌上两寸厚的木壳笔记本用力摔在那个还维持着单膝跪地姿势的男人脸上!
不过舟山显然再一次低估了对手窥测人心的本事,她空着的另一只手刚有一点蠕动的趋向,盖勒就毫不大意的握住了它。
“放手!”
舟山发誓,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绝对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咬牙切齿。并且,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么毫无疑问,此刻的盖勒肯定已经成了千疮百孔的筛子。
盖勒熟练地微笑,还特别火上浇油的将舟山两只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下,很认真的询问道,“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提议吗?”
温润微凉的触感稍纵即逝,舟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炸起来了,她拼命将自己的双手挣了出来,然后。
然后她就满眼金星的靠在床头喘粗气了。
没办法,连续几天的感冒发烧已经耗尽了舟山的体力。
仿佛丝毫没有接收到反对的信号,盖勒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十分绅士的欠身为舟山调整了靠枕、拉好了被子,然后坐回椅子,两条长腿闲适的交叠而起,双手交叉,“不喜欢?为什么?”
勉强将思绪平静下来,舟山冷笑着看过去,“我为什么要喜欢?”
盖勒眨眨眼,用一种客观冷静到让人毛骨悚然的谈判语气道,“我具有相当的责任感,并且拥有绝对不输于你的家世和才华。另外,据我观察,”他稍微停顿了下,“我们之间有着相当的共同爱好,这就能够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婚后共同语言贫乏。”
调整下坐姿,他又面带微笑的补充道,“盖家祖训就是一夫一妻,所以你不必担心婚后的出轨问题。”
这人的大脑回路根本就不跟自己在一条线上!
“我一点儿也不担心,谢谢!”舟山用力吸口气,尽量将自己的表情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
“哦,是么,”盖勒眼神愉悦的摊摊手,“那就更好了。”
“不,”舟山冷冷的打断他,勉强压抑住翻滚的情绪,“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要接受你这什么见鬼的求婚。”
盖勒看过来,挑眉,“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好吧,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状态下,舟山觉得很难说服自己这不是一场玩笑。
但是盖勒脸上的表情和口中的语气却又全然不似作伪,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舟山闭了下眼睛,然后用力睁开,“盖先生的援手我会用别的方式报答,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盖勒摇摇头,“我并非要挟。”
舟山都懒得看他了。不是要挟?可是也让人舒服不到哪儿去。
“我需要一位妻子,而你需要一位丈夫。”
“抱歉,”舟山冷声打断他,“我不需要。”
“no,”盖勒用一种毫无波澜的音调打断她,一双远较亚洲人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直直的看过来,“你需要,即便不是现在。”
舟山用力抿了抿唇,然后语带讥讽的开口道,“a single man in possession of good
fortune must be in want of a wife?”
听着熟悉的《傲慢与偏见》中的开头语,盖勒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很恰当。”
舟山别开头,“世界何其之大,适婚的大家小姐何其多,盖先生请便吧。”
盖勒直言不讳,“想必舟小姐对我并非一无所知吧?我需要的,是一位中国妻子。”
舟山看过去的眼神绝对称不上温和,语气冷的也够可以,“需要我帮忙列一份大家闺秀名录么?”
面对舟山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盖勒不以为意的勾勾唇角,后背靠着椅子,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舟小姐很排斥政治婚姻?”
不等舟山开口,盖勒又道,“不过,就前些日子舟小姐发表的对于责任和爱情的见解来看,似乎并不是这样。”
舟山放到身侧的手指缩了缩,“盖先生不必用激将法。我并非那些向往虚无缥缈的所谓纯洁真爱的傻姑娘,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要跟一个见过几次面,几乎完全不了解的男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