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白家女郎!”
“遥想当年,白老将军也是这般率性!”
“牧家小子,别瞧你如今贵为侯爷,若来日你有一分对不起郡主,我等便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拿了你!”
殊不知在场的亦有牧家家将,听了这话却不大乐意了,当即带着冲天酒气横过来,瞪着白家家将道:“我家侯爷如何了?还配不上你家郡主?”
“就是就是,若在京城,我家侯爷便是公主也瞧不上哩!”
此话一出,牧宁就觉得要糟,忙又推了脸色不善的使者一把,意图将他弄走。白芷的亲卫队长白平立刻把人拉了过去,笑嘻嘻的奉承,又问了许多京中风物,追捧非常,引得使者骨头都轻了三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计较不计较,只大肆吹嘘起来。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这使者虽然屁都不是,却能在圣人身侧侍奉,若回去添油加醋的说上些颠倒黑白的话,虽不至于污蔑他们侯爷拥兵自重、造反什么的,可随便网络些瞎话也都够膈应人的了。
那头白、牧两家的家将、旧部谁也不服谁,已经纷纷摔了碗,相互推搡着去旁边空地上较量起来,一时刀来剑往,火花四溅,打的难舍难分,十分精彩。
见此情景,众人纷纷习以为常的围观起来,时不时大声叫好,显然都见怪不怪了。
这一闹就闹的过了三更天,顾青又要带着一群人闹房,都被牧宁和白平拉起人墙硬挡在外面。
都是打仗的,一方想进,一方不让,当真是连兵法都用上了。
顾青等人声东击西,哪知白平和牧宁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又不知是谁引了一群孩童来,试图浑水摸鱼、瞒天过海,结果被侍卫这头关了夹道,来了个关门捉贼;
见久攻不下,顾青干脆直拉拉的挖墙脚,死命蛊惑道:“傻子,侯爷一辈子几回大婚?若今儿不趁机闹一闹,可就没机会了!”
牧归崖虽然年轻,可处事却老练得很,平时操练起来十分凌厉,只叫一众人时常叫苦不迭。偏偏他又本事过人,数年下来竟没人奈何,今儿好容易得了个能没上没下的机会,顾青怎肯放过?
牧宁却不买账,一针见血道:“你快算了吧,这是拉兄弟与你做填旋哩!你这厮到时把王八脖子一缩,一问摇头三不知,腆了大脸不承认,我等却是亲兵侍卫,哪里躲得开?废话少说,麻溜儿滚蛋!”
他们誓死越要捍卫自家侯爷和郡主的洞房花烛!
小心思被戳破的顾青丝毫没有丢脸的感觉,反而继续嬉皮笑脸的,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正好见两只雕也在半空中打着转儿,时不时的叫一声,似乎是找人的模样。
过去几年颇与它们相熟的顾青眼睛一亮,立即屈起食指打了声呼哨,又比了几个手势,指着房间里头拼命的喊:“郡主,郡主在里头!”
白平见状都给气笑了,指着顾青大骂无耻:“连只鸟你也要利用,好不要脸!”
若这两只雕下来,谁是它们的对手?
顾青只哈哈的笑,十分得意。
不多时,大灰二灰果然俯冲落地,声势惊人。一众人生怕给它们撩一翅子,慌忙闪避,一时间人仰马翻,眼瞅着门口便空了。
哪知就在众人连笑带骂,闹成一团之时,却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众人抬头一看,就见一身大红的白芷和牧归崖立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瞧。
带头“闹事”的顾青就觉得嘴里发苦,他可不想回头扛着木头桩子绕城二十里!于是当即眼珠一转,两手一拱,“恭祝郡主侯爷百年之好,日后也必然琴瑟和鸣,告辞!”
说完,就非常不要脸的脚底抹油溜了!
余下众人被闪的慌,面面相觑之后纷纷大骂顾青那厮臭不要脸,也都涨红了脸,难掩尴尬的送上祝福,掉头就跑。
只剩下刚被利用了一把的大灰和二灰,抬头瞧见白芷果然从里头出来,喉间立刻发出欢快的啼叫,又磨磨蹭蹭的往前挤,眼瞧着竟是要进屋的模样!
牧归崖哑然失笑,白芷也是啼笑皆非,只得抬手搔了搔它们溜光水滑的下巴,让吉祥拿了些肉干喂了,这才拍拍到自己大腿根的鸟头,又指了指白平,笑道:“去吧。”
说完又对白平吩咐道:“这两个也不知道哪里野去了,毛嘴爪子都脏了,我瞧着顾青闲得很,给他送去,劳烦他清理清理。”
话音刚落,包括牧归崖在内的一干人都笑翻了,白平忙不迭的去了。
折腾出一身汗的牧宁看一眼白平跟着两只雕在地上跑的背影,笑着恭维道:“还得是郡主和侯爷出马。”
说的牧归崖也笑了,道:“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