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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24)

“谁知道你是不是哄人呢?”她故作镇定道,又有些埋怨的说,“家里的事儿,何苦说与外人听?倒叫人笑话。”

“你我正经夫妻,谁笑话?”牧归崖说完,见她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当真宜喜宜嗔,便觉得自己的心尖尖儿都柔软了,当即一本正经的改口,“不过阿芷说的很是,自家里头的事儿,只你我二人闲来说笑就罢了,往后我必然再不讲的。”

自家,这词念到嘴里还有几分陌生,可一旦说出口,就莫名带了暖意。

不知怎么的,牧归崖突然就有些理解自家父亲恋家的心情了。

转眼又到了歇息的时候,白芷照例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正拆下一只牡丹八宝团簪,却见镜子里头的牧归崖抱着铺盖,幽幽的盯着自己,倒把她唬了一跳。

“你这是作甚?”

牧归崖瞧了她一眼,似乎十分为难的说:“姜太医的意思,是我今日最好不要继续受寒,可阿芷你夜里却时常梦魇,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又瞅了瞅里间靠墙放着的那张软塌。

白芷就低了头,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有些心不在焉。

这话叫自己怎么回?

两人一坐一站,都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牧归崖点点头,十分平静的道:“我明白了。”

说完,便重新走到外间,将怀中的铺盖丢了回去。

白芷脱口而出:“哎,你”

牧归崖回头看她,两只眼睛里带着些复杂的神采,灼灼逼人。

白芷张了张嘴,后半句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只是干着急。

傻子,这话,这话叫自己怎么说么,上辈子她还没正经谈过恋爱呢!

室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灼热而焦躁,白芷忽然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冲动,自己好歹也是个现代人,这些都算什么?若自己不主动些,说不定……

她定了定神,勇敢地抬起头,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道:“你还吃着药呢,别在外头”

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完,牧归崖脸上就一点点绽开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三步并两步,极其麻利的走到里间躺好了,还非常反客为主的催促道:“夜深了,阿芷你也快快歇息吧。”

白芷:“……”

她后悔了!

男人果然都是得寸进尺的货!

她急忙站起来,红着脸冲那边嚷道:“你还是去外间睡吧!”

牧归崖充耳不闻,往里挪了挪,大手轻轻拍了拍刚才自己躺过的地方,道:“快上来,不凉了。”

谁用你给我暖炕啊!

两人闹了半晌,白芷终究没能,也没忍心强行将人赶出去。

也不知是因为身边有人,有了安全感的缘故,还是已经过了那个劲儿,这一夜白芷倒没再做噩梦,第二天早上也没发生什么狗血的,诸如两人四肢交缠抱在一起的情况。

都这么大的人了,战争时期数人挤在一处休息也不是没有的,这睡觉的功夫早就练出来的。

许是已经许久不与人同榻,白芷醒的比往日早许多。

她刚要习惯性的坐起来,却又下意识的扭头往旁边看去。

牧归崖还没醒,一双眼睛闭的紧紧的,两排漆黑的睫毛鸦羽一般,安静的伏着。此刻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倒有几分温和,眉宇间也罕见的显露出几分这个年纪的青年人特有的青涩。

说起来,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若是没有这场战争,没准儿也如其他世家公子哥儿一般,被压在太学读书,逼着他像祖父一样考个文进士回来。闲时或许会骑骑马、射射箭,或是与三五好友饮酒嬉戏……

可他却已经在战场上浸泡了足足六年!

白芷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复杂,又盯着对方那道因为光线晦暗而有些模糊了的伤疤,不禁有些后怕。

多险呀,若是再偏一点点,或是重一点点,莫说牧归崖就真要被破相,恐怕这只眼睛也要不得了。

如今虽然仍有疤痕,可偏得很,并不显眼。再者,也不难看。

至少白芷觉得不难看,比起记忆中开封那些面白如雪的文弱书生,她倒觉得还是牧归崖这样的英武顺眼些。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牧归崖的眼睑微微动了动,白芷慌忙重新躺好了。

可刚一闭上眼睛,她自己却先就觉得好笑起来:我为什么要装睡呀?

然而装都装了,若这会儿中途放弃,岂不是不打自招?好似她心虚一般,索性就装下去。等牧归崖起床离开了,她再起来也就是了。

万万没想到,今儿牧归崖竟好似吃错药一般,分明醒了,偏偏就是不起!

白芷闭着眼都能觉察到两道灼热的视线钉在自己脸上,急的什么似的,心中叫苦不迭,又后悔自己刚才没大大方方的起来,如今可好,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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