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太费事了,我来!”赤脚大夫皱眉鄙视他。
唐季惟来此处的原因自然是要赤脚大夫帮他一把,如今他自己看不下去要掺和一脚,他也很乐意让贤。
赤脚大夫不知道自己被阴了一把,还乐滋滋的认为自己终于可以在唐季惟面前赢回面子,当即就端了脸盆,放了草药,把所有的药丸都扔了进去。
药丸遇上了草药,马上就开始滋滋的冒气儿转个不停,药丸的表面开始溶解,一点一点的变小,融在了水中。
唐季惟看药丸到化作乌有却都没有出现什么谜底,自然是怀疑赤脚大夫的药汁有问题了。
“你看我作甚?这法子是我亲自教给那丫头的,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瞪我干嘛!”赤脚大夫不服气的呛声。
果然,到最后一颗溶解的药丸,里面剥落出了一张小小的纸条,赤脚大夫拿起来在唐季惟面前炫耀,而后得意的把纸条放在了案桌上。
唐季惟看赤脚大夫展开了纸条,出现一些小孔一样的眼洞,赤脚大夫傻了,这如何看得清楚写了什么?
唐季惟却拿起了搁在砚台上的笔,一点一点的描摹起来,唐歆在和萧氏谈天之时知道他以前是靠此手艺谋生的,自然把赤脚大夫和唐季惟的本事联系在了一起,从而得到了此种保险的传递消息的方法,稍不细心和手巧的人根本临摹不出来这么小的字体。
“好了!”唐季惟拿起下面的一层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贵妃身前,勿念安好,江案有疑,还待查证!
赤脚大夫眯着小眼睛看不出清楚这么小的字体,够着前身也看不到,便好奇的问:“有何要事?”
唐季惟撕碎纸条放入墨中,说:“江天一有诈,此事并没有我想得那么容易,恐有异变哪!”
赤脚大夫自是不知道唐季惟欲投靠谋逆的王爷之事,只得安慰他说:“查案就是个细致活儿,慢慢来吧!”
唐季惟皱紧了眉头,轻信他人并不是江天一的作风,他怎么会如此单纯的认为江天一真有纳他入帐的心呢!本来觉得算无遗漏,现下看来是荆棘丛生了。
“打蛇打七寸,你抓到江天一的把柄要挟他不就完了?”赤脚大夫哼着说。
“他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有何人可以让他畏惧呢!”唐季惟坐在椅子上扶额。
赤脚大夫开玩笑说:“人嘛总有死穴,说不定江天一是个好色之徒怕在牢狱里缺了女人呢,你割了他的……嘿嘿!”
唐季惟气哼一声,说:“一把年纪还如此下流,你真是做人做到了极致,怪不得要独守空房!”
赤脚大夫被踩到痛脚自然是恼羞成怒的,只是面对唐季惟他还是没那么气急败坏的,只是不服输道:“你不也孤身一人吗,别在这儿笑我,我年轻时也不丑,风姿翩翩的一表人才,你以后还指不定没有我好呢!”
唐季惟不理他胡言乱语,只是眯着眼思索对策。既然江天一不是可信之人,他说不定逃到西南就会让人回京灭他的口,唐季惟赌不起这一把,但如若不借江天一的势力他又找何人来营救父母呢?韩缜心思诡谲,是不是把顾家夫妇流放出去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唐季惟一动不动的坐在案桌后忧虑万分,脑子里有无数个对策都被各种因素第一时间否决掉,对待江天一这种野狼,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讨不了好的。
唐歆被安排侍候沈贵妃,到不了贴身的位置,只是做一些端茶送水的琐事。没有分到正阳宫是她早已预料到的,毕竟她的家世太过含糊不清,唐季惟能让她作为一个贫苦百姓的女儿入宫就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而皇帝跟前的侍女都是被某些人买通了之后送进去的,不说家财万贯,也是一方首富吧,家里的人都盼着能被皇帝青眼相加以后能一步登天,到时候的荣华富贵诱人不已,现下委屈做一个宫女又有何妨呢!
而唐宓因为长相极好,举手投足也看似不凡,就被掌事的宫女分到了太后宫里,虽说太后年轻之时是个奸猾之辈,但平素对宫女太监也不是很严苛,新来宫女犯了小错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唐宓一心想要得皇帝喜欢,被分到太后宫里也是运气不佳,谁不知道太后是皇帝的继母,宫廷斗争之险恶,皇帝的生母过身之后马上就是她继了皇后的位置,不让人生疑是不可能的,只怨没有证据罢了。
但唐宓也是个有能耐的人,生在唐家,唐季惟聪明不凡自是不用说的,就是亲哥唐德也是笼络人心混迹市井的一把好手,她又怎么会是羔羊之辈呢!
“宓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我还没有看到过像你一样如此貌美之人,现下入宫倒是开眼了!”同行的宫女明翠儿笑着称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