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堤犹豫一番就冲上去捉奸了,自然他不敢多看床上□的女子,只一个劲儿的逮着那名男子模样的人狂揍。没想到那个男子倒是倒打一耙和杨堤干了起来,屋子里面施展不开一直叮叮咚咚的打到了外面,直到最后杨堤落了水,被巡逻的官兵捞了起来才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韩缜皱眉,听到此种话本一样的情节自然是下意识的否定,看起来环环相扣实则是错漏百出,当即问道:“那名女子可是朕赏赐的?”
魏琳答道:“正是!”
韩缜冷笑,说:“好一个捉奸在床扭打落水的故事,竟编的如此像模像样,让朕倒是耳目一新了!”
魏琳说:“那依皇上之意如何判决?”
韩缜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那名和杨堤相熟的官员是谁?让他来作证!”
魏琳尴尬犹豫了一番,说:“是唐季惟大人!”
韩缜嘴角一挑,瞬间精神百倍的说:“事关朝廷重臣之声名,朕不得不重视,即可传召证人,朕要亲自问询!”
明知道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魏琳还是恭恭敬敬的去请了唐季惟面圣。
唐季惟早已准备妥当,捧着一杯清茶就等着人来传召了。魏琳一来,倒是显得有些尴尬无措,上次直白的和唐季惟呛声了几句,现在再见面自然是面色不大自然的,毕竟上次是他太过杞人忧天,竟敢干预皇上和侯爷之间的事情,后来被李昇说教一番也觉得自己太过冒犯逾矩了。
唐季惟当然是没有放在心上的,自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得知父母的案情和事实的真伪,他没有了包袱在身自然是宽心许多,连魏琳的冒犯也不大在意。
“魏侍卫来有何事?”唐季惟并未起身,依旧闭着眼摇摇晃晃的躺在椅子上捧着清茶。
魏琳是皇帝的近侍,比一般的大臣更要得圣心,受到的尊重颇多,就连王爷侯爷都要和他客气几句,莫说普通的官员了。可他自知自己和唐季惟的身份差距,自然是不敢在他面前托大的,只得恭恭敬敬的请唐季惟到龙船一趟。
唐季惟眯着眼睛,放下茶杯,说:“待我去换身见人的衣服来,如此邋遢的着装想必面圣又不得魏侍卫的眼了!”
唐季惟故意要逗他几句,不阴不阳的说着就背着手慢悠悠走进了内舱,留得魏琳站在原地左右动弹不得,留不是走也不是,脸皮子烧得慌直接影响了腿脚的利索。
唐季惟没有了韩缜的骚扰自然是养得唇红齿白,肤色如玉了,身量又拔高了一些,看起来倒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出尘模样了。褪去满腹的阴谋诡计和时刻的算计谋略,唐季惟好似从几年前的画卷里面直接走了出来,让韩缜隔了数日相见,竟然一时忘了让他起身。
☆、68
唐季惟神色坦然的禀报了那日的情形,听起来确实是真实可信的。韩缜想,杨堤都摸瞎摸到了唐季惟那里去了,想来定是无可奈何了吧。
“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论断?”韩缜端坐于案牍之后,丰神俊朗星眉剑目颇有气势。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唐季惟既然明白杨堤的苦楚自然是能为他分辨几句的,如此也就娓娓道来:“此事并不严重,既然是皇上恩赐之人就由皇上收回吧,所赐下之人和男子通奸之事臣不便多言,但是杨将军忠肝义胆是国之栋梁,皇上切勿伤了君臣情分才好!”
韩缜皱眉状似认真听取唐季惟的意见,实则心思早已不在唐季惟的话语之中,仗着唐季惟低头敛眉的神色就目光紧锁的死死纠缠在他的身上,即使是囫囵的看一遍也总比不得相见来得好。唐季惟身形稳立,韩缜眼光并不□,他没有任何感觉。
“就按你说的办吧,朕也不是昏君自然是不能断了错事。杨堤此番伤病在身朕也不追究他的过失了,就让他好好养病吧!”韩缜如是说,即使有唐季惟为他说话韩缜还是有所怀疑的,此计拙劣却颇见成效,杨堤一介莽夫精于战术却是没有这么多的心眼儿算计的,倒是眼前之人怕是所助良多,韩缜不愿意拂了唐季惟的美意,自然也就不再深究这欺君之罪了。
“皇上英明!”唐季惟拱手称赞。
韩缜挥手让他退下,揉按眉心又继续处理加急文件。
船队航行半月终于到了淮南,上岸那一日百官接驾,淮南十里河岸百姓跪拜,一睹天颜。
皇上特许太后首日回顾氏祠堂主持祭祀一礼,随行人员皆是同皇帝一同住在行宫,唐季惟也悄悄回去看了一眼祠堂,内心波澜不惊,想来的确是放下了。
淮南自是江南最为富庶之地,且气候宜人百姓富裕,即使唐季惟如此挑剔之人也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淮南的男子女子都别样的俊俏风流,谈吐之间文雅书气,与帝都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