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缜摸摸鼻子,拍拍唐季惟的肩膀,淡然一笑说:“朕不是等太久了吗,随意逛逛而已,怕惊动府里其他人也就让叶生从后门带进来的。”
唐季惟叹气,“你是皇帝,你进人家的府里怎么还需要走后门?你的威仪到哪里去了?你的心高气傲和八面威风荡然无存了?”
韩缜知道唐季惟是软了心肠不舍得赶他走了,心里欢喜却不便表现在面上,只是抿唇笑着。
“老夫人阵仗太大,吓着她就不好了,而且朕听说她对你随朕南巡一事的意见颇大。朕也不想上她老人家跟前招恨了。”
唐季惟摇头,对此事不做解释,家事一贯是和家里人解决,就算是前世,他也不会主动让韩缜掺和到他府中之事来,这也许就是他们彼此保留的唯一属地。
“那你现在还说不说了?”唐季惟问。
韩缜眉毛一挑,点头:“当然,朕的安全十分重要怎可轻视,布局图在朕的案牍上,随时奉陪!”
唐季惟握拳,咬着牙齿说:“你不是要和我商讨?”
韩缜正经的点头,答:“是啊!朕是准备接你进宫的,时候不早了现在就赶紧动身吧!”
唐季惟被他言语折磨的无力生气,那样关着门大吼大叫的不是君子所为也谈不上小人本色,完全就是家长里短的夫妻之态。他不想成全韩缜脑子你那龌蹉的想法,懒得理他。
韩缜见唐季惟喊来小厮准备洗漱睡觉,完全把自己晾在了一旁,不满的抿唇发作:“你这是何意?”
小厮低眉顺眼的把洗漱一应用品全部摆好了,弯着腰告退,拉好了门。
唐季惟拿着洗脸的丝帕说:“我要睡觉了,既然你没有把布局图拿来,那就等着明日进宫再商讨吧!”
韩缜说:“朕要回宫!”
“哦,那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唐季惟脱了鞋子泡在热水里,热气从脚底开始按摩,奔走了一天的身体随着脚上的放松而微微轻松了许多,唐季惟眯着眼惬意的靠在了床头。
韩缜忍不了这样撩人的春色,按说唐季惟的相貌和顾贞观相差挺大的,顾贞观是英俊潇洒,而唐季惟因为身体羸弱而只能被归为清秀佳人,和当年拉弓射雕马上竞技的顾贞观不能同日而语,但是自从知道了真相之后,韩缜每次召见唐季惟的时候就不受自主的开始升腾起,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却又再恰当不过,他从未变心,一直都是他深爱的那个人。
“啊!”唐季惟几乎要忘记韩缜的存在而靠在床柱睡着了,结果一个腾空而起就让他从惬意中回神,惊讶的看着韩缜。
“你这是做什么?你还没走?”唐季惟问了一句,才想起这样的语序似乎有些颠倒,但也足以证明他有多惊恐。以韩缜对他的心思来说,强上他,是无比可能的事情,他一直避免这样的问题,毕竟他也知道以现在的身躯抵抗一身硬壳的韩缜是多么的螳臂当车飞蛾扑火。
韩缜笑得像只叼着食物回洞的雪豹,优雅而惬意,蹭在唐季惟的颈窝亲吻着留下一串吻痕,唐季惟躲闪不及,被勒着腰一顿便宜吃了够。
“你当我是什么?”唐季惟脸色黑了个彻底,刚才的撩人之色荡然无存,眼底冰封彻底,完全是一副要撕破脸皮的样子。
韩缜眼中的黑墨之色渐渐聚集,论起气势和威严,唐季惟还远远达不到韩缜的收放自如和极大的杀伤力。
“朕因为爱你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万劫不复,你说是什么意思!”韩缜语调冰冷,完全没有情话的温馨甜腻,却可以从他眼中的悲伤辨别出,也许他真的是已经沉沦得无法自拔了。
唐季惟被他拦腰抱起的姿势很是尴尬不好发作,不搂着他的脖子自己又稳不住身形,只好揪着他的衣领说:“我们姑且不论男子之间的感情有多么不容于世,也不考虑你的子民和后世会怎么评判认定你。就说我们之间的事情,男女之事也是需要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为什么你偏偏要对我如此独断专行?且还是在根本你想看见你的时候?”
韩缜坐在床边把人搂在怀里,脑袋搁在唐季惟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那你快点爱上朕好不好?这样我们就两情相悦了。”
唐季惟气得狠狠的推了他一下,韩缜顺势倒在了床上,侧眼看着旁边的人说:“朕不懂情爱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近人情,总觉得江山比什么都重要,朕要做的就只有一条,治下一片盛世!”
唐季惟冷哼:“那你此言就是摆明不接受你的人就是冷血无情之徒了?韩缜,你我一块儿长大,这么多年到没有发现你如此情深意重啊,只是现在说会不会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