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澜拿起来看了看,单子没撕掉,日期还清晰可见,心里顿时烧起一把无名火——想不到那个死萝莉控还有这么一手,玩儿阴的啊!
那边赵德时看他蹲在角落研究纸盒子,已经吃了一惊。不管怎么说不能因为这么个古怪的道士把这样一位有钱有势的准女婿给气走,连忙跑过来拿起盒子说:“我乱扔东西的毛病又犯了,这盒子不是我家的,其实是我捡回来准备养猫用的。”
“……”时安澜心想您老连撒谎都不会。
那边小溪已经注意到不对了,大步走过来抢过盒子一看,眼睛就瞪圆了:“这怎么回事?宁久微还给你们寄过东西?”
赵德时以为宁久微就是个脾气古怪的道士,说不准就是个暗恋自己女儿的变态,可能小溪都不认识他。可小溪这话一说,不仅证明她认识,甚至连时安澜都认识,顿时他就放开了:“是啊,他打着你的旗号送,我也没多心啊。”
“那你们还真收了啊?”
“收了啊,咳,他地址不详细,我们也没地方可以退嘛。”
“茅山那么大地方,你要不是想贪小便宜,放人家道观门口都行!”小溪气得不行,把盒子一摔,拉起时安澜就走:“我们走,看到这家的德行我就气。”
这话一说,旁边的继母不爽了:“怎么说话呢这是?你这是攀上高枝翅膀硬了是吧?一点口德都没有,难怪你妈死那么早。”
小溪已经走到门口,脚步又停了下来,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我告诉你,这天底下可是有神灵鬼怪的,人在做天在看,我妈是病死的还是气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等你下地狱的那天可别后悔。”
“你这个死丫头敢咒我!”继母气得跳起来就要抽她,小溪还没动作,被时安澜护在身后,他也没说什么,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德时,拉起小溪的手说:“走吧。”
赵德时被他这一眼看的说不出的郁闷,那模样就跟一个权威人士指责他说家风不严全赖他似的。小溪和他老婆这顿吵也叫他心烦意燥,这些年过去,每每回想过去也难免有后悔自责的时候,今天再被一挑,开口就成了埋怨:“人都死了,你说什么呢?没事儿总是提起这茬,好好吃一顿饭都不行!”
他老婆被小溪激的一口气没缓过来,这会儿火气才腾地窜上来,顿时砸东西骂娘的跟他吵起来了。
时安澜和小溪下了楼,听到动静也当没听到。小溪一直不作声,时安澜也没说什么,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小溪被风一吹,气渐渐消了,靠过来偎着他好笑般说了句:“大师兄真是……唉!”
“你又破戒。”时安澜故意板着脸,意思就是不想提起萝莉控。
小溪倒是听出来了,但别人就不知道了,俩人刚回到住处,就有一只信封从窗口飞了进来,一直飞到两人眼前才刹住车,接着信封口一张,以极其熟悉的画面开始在两人面前说话:“咳咳咳,TEST,TEST,小溪小溪,这里是沧海一木,听到请回答!哦哦,你不会回答我的,那我就直说了。那什么,我们算是明白了,你们是打算不管九龙山这边的事了是吧?我当然也是支持你们的,但是没办法啊,现在情况很不妙,九龙山都快成活火山了,眼看着就要喷发了!那个什么狗屁陛下大概是不打算跟织梦者合作,硬要自己出来了!然后……诶诶?怎么了怎么了?”
信封开始歪七八扭,沧海一木的声音也断断续续:“我靠我靠!言容!我早说了这个山寨《哈利·波特》做出来的程序是不顶用的,你不信,看,信号没有了吧!”
“沧海师兄,这得怪你看电影的时候一直挡着我,我没看清细节,山寨的不地道……”
双方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信封像是一下失去了支撑力,打着飘落了地。
时安澜和小溪一言不发,都有种被雷轰地外焦里嫩的感觉。
沧海一木经常这么神神叨叨,两人也没把他这现身方式放在心上,不过他说那个“老大”不打算跟简易合作也要冒出来,实在是让人心惊胆颤。
小溪把用来撑场面的假珠宝脱下来去卫生间洗澡,从进去到出来都一直忧心忡忡。时安澜原本没发现,一直到要睡觉的时候才看出她神情不对。
“怎么,你在担心?”
小溪窝进他怀里:“沧海一木其实跟我一样不太爱管这些妖魔鬼怪的事,而且他也算站在我们俩这边的了吧?可连他都给我们发来这种信号,我总觉得不安。”
时安澜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他经常满嘴跑火车,不用相信他,我们继续过我们的小日子。对了,我最近发现有个叫安郡的小地方不错,反正我们身上有点积蓄,不如去那儿做个小生意什么的,不到处跑了,安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