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全成了她骚扰的对象。
一盘香喷喷软绵绵的精美糕点放在面前,散发出的清香引的人食欲大动。
赵全悲愤的瞪着对面的人,瓮声瓮气的道:“文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文素瞄了一眼他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脸,抱歉的笑了笑,“是了,我忘了你伤在了脸上,现在还吃不了这些东西。”
赵全顿时拍桌而起,“那些混蛋,打人不打脸不知道么?”
太伤心了,这是破相啊!真想把那些混蛋拖回来再砍砍砍砍他个几千刀!
文素赶忙安慰:“好了好了,我今天来是来道谢的,若非你及时赶到,恐怕当时情况不妙啊。”
“文大人您很好,不妙的是王爷。”赵全扭头,“王爷一直搂着您呢,谁能伤的到您啊?”
文素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王爷……什么时候搂着我了?”
赵全斜睨着她,“您不会想不承认吧?”
“……”文素语塞,爬起来就跑出了屋子。
直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不去看摄政王不是因为什么心存内疚,也不是因为他最近忙碌,而是因为她尴尬。
她觉得这不是个事儿。
早上送走了刘珂,几个时辰后就跟摄政王搂搂抱抱,这算什么?
还有节操没有?
可是当时她真是吓坏了,看到摄政王那模样就想起当初她爹离开时的场景,好端端的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好像整个世界就剩她一人了。
她是真害怕摄政王一睡不起的。
她叹了口气,蹲在院角画圈圈,心里默默念叨:朝卿啊,我很坚定啊,你别急啊,回京再说哈……
“文大人,你在念什么呢?”
身边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她吃了一惊,连忙转身,原来是林瑄。
“林先生,您怎么来了?”
林瑄笑了笑,“来交差啊,筑堤大事已了,在下也算不负众望了。”
“真的?”文素顿时喜笑颜开,“那可好了,想必王爷这下心安不少。”
“是啊,只是那些贪官的事情还在处理,这件事做完,才算是真的结束了。”
“莫不是很棘手?”
林瑄左右看了看,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低声道:“如今仍然有人抵死不认罪,这其中又牵扯了江南反王们,所以有些难办呐。”
文素不解:“怎么会牵扯到江南的反王们?”
林瑄将那第二份名单私通反贼的事情给她解释了一遍,但记着萧峥的嘱咐,没有细说,好在文素反应快,立即便明白过来。
“那些人不认罪,是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而且认为江南那边还有指望。”
林瑄点头,“正是如此。”
文素垂着头想了想,一时没有头绪。
林瑄见状也不多言,找了个托辞便告辞离去。
他说这些其实也算是个试探,这几日常听萧峥说起她见解独到,如今倒想看看她究竟聪慧在何处,是否聪慧到符合她那身份……
到了晚上,文素总算去见了摄政王。
先前梁庆德要来送药,被她撞见,便干脆接了手,好歹算个理由不是。
赵全因为破了相,不愿出来见人,所以此时门边空无一人,不过几乎每个角落都有暗卫隐匿,以致于她端着药碗在门边徘徊时很担心忽然从旁冒出个人来。
过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推开了一丝门缝,就见摄政王坐在桌前正在批阅奏折,左手因为受伤,衣裳随意的披了半边,领口因此拉扯开不少,胸前半露春光。
文素摸了摸鼻子,确信自己没流鼻血,刚要敲门便见他抬眼看了过来,继而微微一笑。
“原来是文卿,进来吧。”
文素推门而入,垂着头走近,恭恭敬敬的将药放在他面前,“王爷,用药吧。”
“嗯。”萧峥应了一声,刚要抬手去取碗,却忽然抽了口气。
文素一惊,忙抬头问:“王爷,您怎么了?”
萧峥轻轻抚了抚包扎完好的伤处,摇头道:“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右手动作起来会牵累到左臂罢了。”
文素挑了挑眉,这么严重?不过看摄政王一脸痛苦的模样,应当不是作假。
“王爷,要不……下官帮您?”她干咳了一声,端起药碗,手指捻着勺子搅动着药汁,脸就像要烧起来了一般。
萧峥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文卿了。”
文素默默吸了口气,颤颤悠悠的递出手中汤勺。萧峥微微一笑,垂眉敛目,张口饮下那勺药汁。
原本很尴尬,但渐渐地倒不似那般拘谨了,看着眼前的人安安静静的喝药,文素脸上热度稍减,心情也慢慢安定下来。
一碗药不多不少,一勺勺的喝完倒也花了些时间,到了最后,这动作竟然已经做得十分自然,好像本该如此,甚至在饮完最后一口后,文素还掏出绢帕为他拭了拭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