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狎妓还穿朝服,你你你……
齐简捂着胸口喘粗气。
“怎么了?”文素走到他跟前,有些摸不着头脑。齐简也不废话,一把拽起她的衣袖就往下拖。
“诶?这是干嘛?我还有事儿啊!”文素一边叫唤一边急急忙忙的转头,就见萧端倚在门边朝她点了点头,意思是他可以善后。她这才松了口气,任由齐简拖下了楼。
进入隔云楼的一瞬,文素顿觉人生大为圆满。
今夜的生活可真丰富多彩啊……
齐简还在气头上,也不顾四周众人诧异的目光,一路拽着文素上了楼,推开其中一间雅间就把她往里面一推。
文素好不容易站稳,满头雾水的去看室内场景,只见圆桌边端坐着周贤达,正怀拥美人对她似笑非笑。其余一干美人或站或坐,俱是双眼大睁惊愕非常的看着她这个不速之客。而周贤达的旁边还有一人,素青长衫,双颊绯红的趴在桌上,显然已是酩酊大醉。
“这是……”文素怔忪片刻,不敢置信的走近,“这是朝卿?怎么醉成这样?”
齐简在她身后冷哼,“还不是因为看上了个不知检点的白眼儿狼!”
“无渊!”周贤达适时的出言阻止,对文素笑了笑,“文大人,既然来了,就请坐吧。”
文素还有正事在身,当然不能答应,摇头道:“我只道无渊找我有事,所以才赶了过来,若是无事,我便回去了,还有人在等我呢。”
“什么!”齐简几乎要吐血,为了几个小倌,竟然绝情至此!
最毒妇人心呐!
“你不准走!”他气冲冲的上前,推着她往刘珂身边的座位上一按,“今ri-ni便跟朝卿把话说清楚!”
文素莫名其妙,刚要问到底怎么回事,一只手忽的搭上了她的胳膊,她一转头,就见刘珂眨着醉意朦胧的双眼怔怔的看着她,似有些不敢相信。
“素素?”
文素点头,“是我。”
“真的是你?”刘珂继续眨眼,像个懵懂的孩子。
“嗯。”文素耐着性子,心中却有些焦急,正打算告辞,刘珂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神那叫一个透亮!
“素素,你……你那日是无心的是不是?”
“啊?”文素觉得他有点儿古怪。
“就是你跟摄政王……”刘珂皱眉,声音越说越低,一脸的委屈。
周贤达见状低叹一声,朝齐简跟几位美人摆了摆手,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文素还在因刘珂的异状诧异,也没太在意。
“你说那个……”她回味过来,尴尬笑了一下,“自然不是有心的,那是意外。”
刘珂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蓦地被艳阳穿透,明媚洒了满眼,“那你对摄政王无意?”
文素好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想说……你看我如、如何?”
“啊?”
刘珂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此时简直如坠梦中,干脆一股脑将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实不相瞒,自与你见过之后,我便一直对你念念不忘,那大师说的话你可还记得?一定便是说的你我!我们,你跟我……”虽然酒壮熊人胆,但本性难移,刘珂始终无法对她说出嫁娶二字,只有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嗫嚅。
文素张了张嘴,呆了。
她虽机灵,可于男女感情一事还是所知甚少。以前那粗线条的爹又没教过她,她所知无非就是话本中那些才子佳人的桥段而已。
可是人家书生不都是含蓄委婉的么?他也是书生,怎的这般直接?
文素心想,许是醉酒所致,做不得数。
话虽如此,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震动,她慌忙起身,也没在意周围早就没了人,急急忙忙的就要出门,简直像有人拿棒子在身后撵她一般。
刘珂慌忙唤她,想要追上前来,却被凳子绊着摔了一跤,文素转头看了一眼,见他摔得不重,狠狠心出了门。
一拉门,就见一道雪白人影背对着她立在门前,听到响动,慢悠悠的转过身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我道是有什么大事急着叫你来,原来是终身大事啊。”
“平阳王爷,您可别误会。”文素赶忙走出,左右看了看,周贤达跟齐简站在一边表情各异,原先热闹的回廊此时竟空无一人,显然是被他赶走了。
萧端瞥了她一眼,又朝室内扫了一圈,淡淡道:“本王什么都没听见,此事就此作罢,不可外传。”
齐简闻言有些不满,瞥见一边周贤达的眼色,只好老老实实的躬身称是。
萧端也不多言,对文素使了个眼色便拂袖下楼。
文素这一晚多次受惊,大脑已几近僵化,心中所想无非是赶紧逃离此地,急匆匆的跟周齐二人打了招呼便随平阳王下楼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