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番外(57)
还是那小没脸没皮的好,身上尽是一股子勾人的浅香,像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一般,全然不需这等俗香。
霍裘想到这,微微挪了身子,对钟玉溪也越加不耐烦。
钟玉溪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温顺应下。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她大着胆子贴近他的身子,深吸一口气勾了他的衣角,表情含羞带怯,媚眼如丝。
可霍裘却站起了身来,长指不耐地敲打着桌面,开口道:“钟氏,孤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孤明日将离府近一月光景,府中你位分较高,就代管东宫事宜。”
竟是把东宫的管事权交到了她手里?
钟玉溪呼吸一滞,喜形于色,但好歹还存了些理智,轻声西语地问,小心翼翼斟酌着试探:“那……太子妃娘娘那……”
毕竟身份摆在那,她怎么也要象征性地问问。
说不得就是唐灼灼那蠢女人太过盛气凌人,早已惹了殿下不愉,不然自己哪里来的管事权呢?
钟玉溪越想越有道理,又想想自己兄长如今面临的困境,抿了抿唇。
如今钟家眼看着不太行了,她必须得搏得太子怜惜为兄长争一丝机会。
霍裘负手而立,宽大的袖袍上用金线勾着一朵朵祥云和仙鹤,想起某个女人极娇小的一团,又娇气又懒怠,窝在自己胸口告小状的样子,面色渐渐柔和下来。
他的女人,他自然是要带着一同走的。若不带着,还不知道她会怎么个闹腾法。
“太子妃会与孤一同走,这个无需你担心。”
钟玉溪脸色蓦的灰败下来,眼底立刻有些泛了红,拧着手帕道:“妾……妾……”
殿下出去办差事都要带上唐灼灼?一月的功夫,她日日近身伺候,而自己却守在东宫里与殿下见不着面,谁知道期间会发生什么?
她也想跟着去啊!
霍裘多看了她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抿了抿唇略带警告地道:“孤带着太子妃是有正事,对外称太子妃入庙祈佛,若是谁走漏了风声,孤绝不轻饶。”
钟玉溪眸子里顿时蓄满了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虽心里极不情愿,也还是道:“那殿下和娘娘千万小心,妾一定替娘娘瞒着守口如瓶。”
说罢,她又添了一句,“妾绝不会给殿下添麻烦。”
霍裘这才满意地点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半晌转动着手头的玉扳指道:“等孤回来,会给你兄长谋个武将的位置。”
钟玉溪这种人,总要给个甜枣才会听话。
果不其然,钟玉溪的眸子亮了亮,得了霍裘的保证,她心底的大石落了地。
自家兄长有才有德她比谁都清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而自己只有得了兄长的助力,才能在后院里多一份底气。
就像唐灼灼,就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唐家撑着,才能活得那样潇洒。
钟玉溪福了福身,道:“谢殿下。”
霍裘冷眼望她,眼瞧着夜色深浓,他理了理腰间的玉牌,薄唇微张:“孤还有事,先走了。”
等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钟玉溪就瘫软在软凳上,眼泪簌簌地掉。
素儿替她拿帕子擦掉,她才终于有了反应,一把将桌上的饭菜通通扫落,气得胸口直跳,头也闷闷地疼。
殿下根本就是来通知她一声,顺带着给唐灼灼那女人守口如瓶,偏偏她还不能拒绝。
素儿跪在地上,表情认真地劝:“娘娘切莫气坏了身子,奴婢认为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儿。”
见钟玉溪望了过来,她接着道:“娘娘您想啊,殿下和太子妃一出去,正是您树立威信的好时机啊。”
钟玉溪眨了眨眼睛,缓缓地笑了,她低低地道了声也是,便不再说话了。
何止是树立威信?这时候正是培养自己势力的大好时机。
再说,她不说出去不代表旁的人查不到,若是查到了又说出去了,也就不干她什么事了。
而此时的宜秋宫里,唐灼灼才喝了一碗绿豆汤,微微眯了眼睛,听着下头传来的消息,笑得正开怀:“殿下给了她管事权?”
“那可不正如了她的愿?”
夏日的夜微凉似水,却也不是太冷,唐灼灼雪白的脚踝上铃铛叮铃作响,她拨弄着才染上颜色的指甲,道:“殿下还应了她什么?”
跪着的小宫女如实答了,却听上头的人轻轻地笑,和气得不得了。
唐灼灼挥手遣退左右,兀自沉思不已。
给了管事权又应下了钟玉溪兄长的职位,霍裘肯定不会是为了自己,他正事私事一向分得清。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霍裘想起复钟家了。
想起前世里朝堂上的格局,她就觉得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