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不用说,我明白了。”秦绪抬手,打断她,掩着唇道:“不要在这里说。”
曾经有记者访问:“如果你母亲来找你,你会原谅她吗?”
秦绪:“如果她爱我,我会原谅她。”
记者:“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你呢?”
秦绪:“只要给我一个理由。我愿意相信她。”
卑劣如此。她却还是连借口都不肯给。
梁母又道:“文文,和妈妈回家吧。你还要怪妈妈吗?”
“我想想。你不要过来。”秦绪后退着,和她保持距离:“你不要过来。”
她第一次觉得,梁文安这个名字,简直就像一个毒咒。
她曾自以为是的认为梁文安什么都没有,但其实梁文安什么都有。
她很可怜,相形比对之下,秦绪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很可怜。
就像张熏汀说的一样,生前,死后,都留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
梁母的脸深深在她脑中刻画下来。秦绪最后落荒而逃。
秦绪一路出了墓园。
守园手上抓着扫把,追过来喊道:“诶!诶!小姑娘!”
秦绪站住等他。
大爷伸手指道:“诶,你没找到你妈妈吗?她在那边呐,我带你过去?”
秦绪:“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妈妈?”
“你们长的那么像,我一看就知道了。”大爷说:“她过来的时候,说是找人,吓了我一跳,哪有墓园找人的?原来是看朋友的,她说要等她女儿过来。”
秦绪眼眶泛湿,不知道是在对着谁说:“她女儿也在等她过来。可是她没有。”
大爷不明所以:“什么?”
秦绪问:“我是谁?”
大爷后退一步:“你不要吓我哦,大爷守了十几年的墓,什么事情没有见过的哦?”
秦绪吸了吸鼻子:“我叫梁文安。”
梁文安回到剧组的时候,严行正在租来的小院二楼翻箱倒柜。
“你去哪里了?!”严行喊道:“手机也不带!”
梁文安:“你总不会是想把我从柜子里找出来吧?”
严行:“……”
严行:“我是在找你的手机!你到底藏哪里去了?只有声音什么也找不到!”
梁文安绕过他的腰。从柜门后面的袋子里,抽出她的手机。
“所以耳聪目明是用来形容聪明人的。”
“……你够了。”严行道:“你还真是藏起来的!”
“我稍稍有点难过。”梁文安窝到沙发里:“麻烦给我打个扇子。”
严行顿了顿:“你哭了吗?你不要哭。”
“谢谢你的安慰。”梁文安抹了把脸:“从你那贫乏的词汇库来看,我知道你尽力了。”
严行:“麻烦你难过的时候认真一点!”
严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回头的时候发现梁文安闭着眼睛,脸上一道清泪慢慢滑落,但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顿时吓了一跳:“你真的哭了?”
梁文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在认真的难过。”
严行安静了片刻,挨到她身边坐着,又问:“你就不能带点情绪吗?”
梁文安:“情绪是用来演戏的。”
严行喊道:“别哭了!我头要炸了!”
梁文安恍若未闻。她又没哭出声,不高兴就别看。
严行将她大力抱进怀里,搭着她的肩膀:“好了,准你哭五分钟。”
梁文安拍拍他的手:“你憋到我了。”
“我怕了你了。”严行道:“就纵容你一次。”
梁文安讷讷道:“秦绪,没有一样是幸运的。我竟然有一点嫉妒我自己。”
严行低声道:“她最该嫉妒的,是你有我。”
第52章 对戏
“我……”
严行话没说完, 手机就一阵阵的响了起来。
顿时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接通电话。
“不要再打过来了!你再这样我要解雇你!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不用你跟我讲经济!我比你懂!我还能背给你听!”
梁文安在一旁鼓掌:“我为你骄傲。”
严行挑眉:“你不哭了?”
一条鼻涕挂了出来。
电话对面道:“谁哭了?我错了老板。不打扰您。但是您什么回来啊?”
梁文安对着话筒道:“你最后两句是互相矛盾的。”
“这是我的手机。”严行说的不情愿,但没把手机拿走。
对面道:“梁小姐?你好。能让我们老板回来吗?我们现在比你更需要他!”
梁文安道:“准备接驾。”随后挂断了电话。
严行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去吧。”梁文安道:“你是一个还要养家糊口的人。”
“我不希望在我走了之后你又躲到别的地方偷偷啜泣。”严行道:“不要忘记你是一个任性霸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