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安对上他错愕的眼神,贴心道:“要关门吗?我帮你。”
随后她反手关上了门。
严行抹了把脸,正要开口,梁文安便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她正在打量四周。
整个房子的装潢竟然和她生前一模一样,就连餐桌上的牙签盒都没挪个位儿。
她脑海中不禁跳出一个念头。实在是严行此举不得不让人这样揣测。
他买下了秦绪生前的房子,并且原封不动地保存着。好好的豪宅放着不住,跑来住一个小居室。梁文安不大相信这样的公子哥儿有着跟她一样的特殊癖好。
那严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样想着,她看向严行的眼神,都是闪闪带着光的。
难道他喜欢的不是张熏汀,其实是她?或者秦绪死后,他恍然发现,张熏汀就是个妖艳货,和她根本不一样?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严行被她盯得一阵透心凉,问道:“入室抢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心的指引。”梁文安说道。
严行微愣:“什么?”
“这里的装修真有品味,您真有眼光。”梁文安说。
严行:“……嗯?”
“您早饭吃了吗?”梁文安又问。
梁文安的话题很跳跃。严行刚从睡梦中挣扎出来,完完不能跟上她的节奏。
她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塞进严行的手里:“出门左转进巷,里面有一家馄饨店。相信我,那里的肉包很好吃。我替您打扫一下房间,去吧。”
说着不等他反应,就把人推攘了出去,然后关门落锁。
严行站在门口,舔舔嘴唇。脑袋还是不大清醒。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十块钱。
……
于是他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十块钱。
……
什么鬼!
这套房子一共三个房间。一间住一间电脑房一间空房。严行现在住在空房里。
梁文安走进原本的卧室,里面已经落了不少灰尘。不过果然,什么都没有动过。
她弯下腰,搬出了衣柜的抽屉,从底下抽出一个信封。
对于喜欢在家里藏私房钱这件事情,秦绪之前也一直觉得自己有些丧病。大约跟坏境有关,虽然不至于天天数钱,但总喜欢把东西都摆在自己能接触的到的地方。
现在想想,多好啊多机智!
她住在这里将近十年,还藏了一些贵重品。
梁文安点了点,这里面大概有一万多欧,八千多美金。她将现金放手上拍了拍,又将东西都摆回去。
她正在打扫自己房间的时候,门外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她跑过去打开,礼貌道:“请进。”
严行手上真提了袋包子,一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大概一大早真被她弄懵了,错愕道:“你怎么还在呢?”
“不在怎么给你开门?”梁文安一脸无辜,反问道:“你带钥匙了吗?”
严行还穿着睡衣,身上没有口袋。他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裤缝,然后脸黑了。
严行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梁文安对待粉丝,从来都是有着十万分的耐心。她将人拉进屋,说道:“我要感受一下偶像气味的熏陶。”
严行只觉得阵阵天雷劈在他的脑门上:“你发病了?”
“你也可以认为,其实我想跟你进行亲密接触。”梁文安说。
严行:“跟谁?”
“你不是包养我了吗?但我至今还没有回报您。”梁文安说道。
严行怒道:“梁小狗你够了!全南城谁特么的敢包养你?三千?你特么送老子三千万老子都不包!”
梁文安被他的豪言壮语震住了。没想到她原来是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她没动声色,试探着接下去道:“你当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那是开玩笑!” 严行指着她说:“你别装!”
梁文安:“都这么熟儿了,竹马,那你分个地方给我住呗。”
“缺地方回家去,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严行道:“说了我和你不熟你别来找我!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三百块的合约都没有!”
梁文安见他不为所动,只能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抓着钥匙扣晃了晃,说道:“我刚刚打扫房间的时候,摸出来一把钥匙。试了一下,正好。你如果不答应,我只能偷偷来了。”
严行暴走:“梁小狗!”
“我叫梁文安。”梁文安捂着耳朵,憋笑道:“你也可以报警啊,也可以换钥匙。可是如果让韩冬知道了,多没面子啊,对吧?”
严行哼了一声,又嘲讽道:“你不是不吃嗟来之食吗?你不是很硬气吗?你不是要和梁家断绝关系了吗?”
梁文安现在已经大致确定,她原身大概是一个离家出走的中二少女。家境肯定不差。她摸着下巴细细思索,就是不知道她跟严行是什么关系。于是流氓似的挑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