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华依言转过去,扶苏便捏着玉玦,替她挂在耳朵上。结果许是因为尺寸预料有误,那玉玦戴到一半的时候,就卡住了,拿不下来也戴不上去。扶苏试了好几次,一点儿成效都没有不说,还把荷华一只耳朵弄得生疼,看起来红通通的,可怜极了。
“嘶……轻点儿,找点儿什么润滑的东西来抹一抹,或许会好些。”荷华将扶苏的手推开,捂住自己的耳朵道。
扶苏拉着她走到梳妆台边,本打算找些胭脂头油之类,将就着用。毕竟荷华这个样子,让别人看去了也不好。谁知荷华一贯不爱用这些东西,之前迫不得已才用了几次,现在自己当了皇后,怎么做都是她说了算,所以早就不用这些,统统赏人了。
扶苏找了一会儿,回头看荷华皱着眉头,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出去让人打水了。要别的东西会有人怀疑,要水倒是无妨,只不让他们进来伺候就是了。
等终于借着水将玉玦取下来时,荷华的耳朵都几乎肿起来了,而且因为充血,显得红艳欲滴,隐隐能看到耳肉下面沁出来的血丝。
扶苏见她这样子,不由有些懊恼的道,“都怪我,没有事先量过你的尺寸,不然也不至于吃这样的苦头了。”
荷华眨了眨眼,忽然抬头看着他,“扶苏,这玉玦是你亲手打磨制成的?”
扶苏抿着唇点头,脸上更加显出几分不自在来。
若是送了一份合心意的礼物,被荷华猜出来是自己做的,那自然是十分令人得意的事,他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荷华崇拜钦慕的眼神。
可是现在……这份礼物分明出了问题,宰被荷华点出这一点,就显得他办事不那么可靠,扶苏自然满心尴尬。
见扶苏这个样子,荷华反而觉得似乎连耳朵都不再那么疼了,她将玉玦从扶苏手中接过来放好,含笑道,“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不好。”扶苏伸手要去拿,“让我拿回去重新打磨过,再给你送来。”
荷华摇头,“不必,我就放着好了。”
“本是给你戴着好看的东西,放起来想什么?”扶苏道。
荷华却仍是笑盈盈的,“我原也不喜欢戴这些,沉甸甸的坠得人行动都不自在。我收下礼物,心里知道你的心意就是了。”
扶苏这才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是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送个荷华喜欢的东西。
“对了,你的耳朵抹点儿药吧?”扶苏道。
“不用了。”荷华说,“只是有些疼,明儿就好了。”
“让我看看。”扶苏凑过去,把人圈进怀里,然后才用手指捻着她的耳垂,细细查看。虽然有些红肿,不过的确是没什么大碍,不擦药应该也无妨。
扶苏心里松了一口气,然而那在荷华耳朵上抚摸着的手却没有收回去。
非但没有收回去,反而还顺着荷华的耳背往下滑,在她脖子上最敏感的那一片肌肤上来回移动,弄得荷华一片酥麻。
青天白日的,她本来应该推开扶苏,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只乖顺的倚在他怀里,任由他轻薄。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纵容的态度,扶苏的手也就越来越放肆,一边继续下滑,另一只手将人紧紧搂在怀里,然后一低头,含住了荷华红肿的耳垂。
之前折腾了好一会儿,荷华的耳垂正是敏感的时候,轻轻一碰就有些疼。然而在这疼之外,却更有另一种麻痒的感觉,从身体内部发散出来,流窜到扶苏口中的那一点上。
这感觉太过清晰明白,荷华的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荷华……”扶苏没有松口,含混不清的叫了她一声,就将人抱起来,往床榻的方向走。
被放下来的时候荷华还有些犹豫,抓着扶苏的衣襟,声音发颤的道,“扶苏……天还亮着呢……”
扶苏一挥手将床前的帘幔全都放了下来,原本明亮的空间立刻变得幽暗暧昧,他声音沙哑的道,“这样就行了。”
荷华意思意思的推拒了一下,然后就随他去了。至少,扶苏这热情的模样,距离厌弃自己,想找个新欢还是很遥远的。
云收雨散,扶苏将荷华紧紧的扣在怀里,声音里带着餍足之后的慵懒,“伊玛的事情我知道了,她既钟情胡亥,过几日我就给他们指婚,免得有些人昏了头,看不清形势了。”
“他们还太小了吧?”荷华有些迟疑。她跟扶苏算是大龄成婚,但是胡亥这也太小了一点,他今年才十五,伊玛才十三。虽然伊玛说他们族里的姐妹十岁就可以嫁人,她还是觉得太那什么了。
就不说一定要等到十八岁成年,至少十六七岁再结婚吧?那样她心里的压力才会比较小,不然眼睁睁看着两个小孩儿结婚,她会有负罪感的。